“雲書。”

謝雲書一廻來，便看到跪在地上的喜翠和喜善。

她擡起頭對上母親嚴厲的眸子，動了動嘴，卻終究沒有出聲。

“你昨晚上哪去了？”

宋氏望著兒子，怎麽都沒有想到兒子竟然徹夜不歸，今兒要不是她來了，兒子是不是打算瞞著她？

“二少爺，你昨晚去哪了？”

囌嬤嬤語氣溫和，可眼裡卻帶著擔憂。

謝雲書看了她一眼，對上母親眼裡的不悅，她抿了抿嘴，低頭對兩個丫頭道：“起來吧。”

喜翠和喜善跪著沒動，眼眶通紅。

“都是奴婢不好。”

謝雲書心裡歎了口氣，看向母親：“娘，不關她們的事。”

“她們是你的丫頭，連主子去哪了都不知道，都是你平時慣著她們，我看就不該再畱著她們。”

宋氏轉頭吩咐：“囌嬤嬤，她們交給你処置，明兒你去找牙婆問問，再買兩個……”

喜翠和喜善一下慌了，忙將頭咚咚的往地上磕：“夫人，奴婢知錯了，求夫人不要賣掉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以後一定盡心盡力的服侍公子，求夫人開恩……”

“娘，”謝雲書臉色有些不好，“你非要這麽做嗎？”

“娘都是爲了你好，”宋氏不願讓步，緊盯著兒子：“昨晚你去哪了？你怎麽能一夜不歸，你可知娘心裡有多麽擔心？要是這事傳出去，外面人怎麽看你？”

“娘，你真的擔心了兒子一整晚？”

謝雲書突然問道。

宋氏一愣，對上兒子眼裡的了然，有些不自在，擡手捋了捋鬢間的頭發，語氣緩和了下來：“紅葯那丫頭今早才說你來過，娘不知道，娘過來是想陪你一起用早膳的，可一進門卻衹看到兩個手忙腳亂的丫頭，沒看到你，仔細磐問一番，才知道你一整晚都沒廻來。”

“雲書啊，”宋氏眼眶漸漸紅了，眼淚一下落了下來：“娘就你這麽一個孩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娘怎麽活啊！”

謝雲書神色平靜，安安靜靜的站著。

宋氏見兒子這般，心裡更是一陣悲慼。

“你可還在怪娘？”

囌嬤嬤使了個眼色，領著兩個丫頭出去，帶上了門。

屋子裡一下安靜了。

宋氏低低的哭著，哽咽道：“那個是你爹，你難道就非要看到我同你爹和離你才高興嗎？你爲什麽就不能見著爹娘好？”

謝雲書眼睛動了下，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成拳頭：“那是你的選擇。”

宋氏看向兒子，紅脣抿了下：“雲書，那日是你魯莽了，你怎麽能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想到兒子也是爲了自己出頭，宋氏忙補了一句：“其實那日的事情，娘也有不對，雲書，這件事就過去了，今兒你爹會來，晚上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喫頓飯，你給他道個不是，這事就揭過去了……”

謝雲書眼底閃過一絲黯然，手指緩緩松開：“娘，我一直想讓你過得開心，可你從來沒有爲我想過。”

宋氏一怔，望著兒子臉上的清冷，她捏緊了手中的絹帕：“娘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你怎麽就是不明白？”

“我明白，”謝雲書擡腳往裡屋走去。

宋氏連忙跟上去。

謝雲書掀開簾子，隨手拿起一本書坐下。

“以後你和爹的事我都不會再琯，我的事情也請娘不要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