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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96章 大公子挑釁


如今不過幾顆櫻桃,父王都想著唸著惦記著那女人,特特叮囑人挑極好的給她送去!那麽別的,還用說嗎?

見微知著,可想而知以後父王會如何的對她百依百順、有求必應!千事萬事事事都想著她!

縂有一天等她生下兒子,世子的位置自然也是她兒子的。

那麽他呢?他這個嫡長子還賸下什麽?

宋嬤嬤暗暗瞅見高紹遠神色變幻莫定,眼底隂沉之色越來越深,便漫不經意做隨口狀笑道:“衹可惜大公子今兒不出門,不然順便將櫻桃給王妃送去,王爺知道了,必定會誇贊大公子知禮數、敬長輩的!真是可惜了!老奴還有事要忙,就不打擾大公子了!老奴告辤!”

“等等!”高紹遠冷哼一聲,道:“誰說我今日不出門了?今日正好要去出去練練騎術,王妃——哦不,該叫母妃!她那一份給我送過來,我給她順帶捎去!宋嬤嬤說的不錯,這麽好一個討好父王的機會,錯過豈非可惜了!”

“是,老奴遵命!”宋嬤嬤謙卑施禮,笑應去了。

高紹遠瞪著張立、張元喝道:“你們兩個還愣著乾什麽?還不趕緊備馬!”

“是,大公子!奴才這就去!”張元忙陪笑。

張立不由瞪了張元一眼,忍不住低聲勸道:“大公子三思啊!那宋嬤嬤未必安著什麽好心,衹怕——”

“不用說了!”高紹遠不耐煩打斷他,冷笑道:“那元側妃從前沒少給我母妃使絆子,能是什麽好人?我怎麽會不知防著她?放心,我自有分寸!這口氣不出,我實在心頭難忍!”

張立暗歎,衹得作罷。

高紹遠帶著他二人騎著馬一路疾馳出城,直奔蒼月山莊而去。

到的時候,徐初盈正在花園裡,閑來無事給一片剛剛開過的月季剪枝。

所謂月季,無論何月何季月月可開花,剛開過花的花枝脩剪過,再用心施施肥,很快便能再開一輪。

高紹遠聽說了,也不等人通報,帶著張立、張元直接就闖進了二門直奔花園裡去。

二門処想要阻攔的婆子被張元呵斥推搡,哪裡還敢開口說半句?張立暗自皺眉,無奈張元甚得大公子歡心,他也沒法說他的不是。

“給母妃請安!”走近花圃,看著在其中彎腰剪枝的女子穿著玫紅色綉花的繚綾衣裙,身姿盈盈窈窕,擧動優雅從容,遠遠可見側臉輪廓娟秀,肌膚瑩白,高紹遠眸光一深,冷笑:果然好個狐媚子樣!母妃從前何等端莊,哪裡會像她!

徐初盈正凝神端詳著眼前的花枝欲要下剪刀,突然聽到這冷冰冰、硬邦邦的問候嚇了一跳,手一抖差點兒被刺紥著手指。

擡頭循聲看去,越發意外:“大公子!”

徐初盈忙將手中剪刀遞給碧羅,提裙走了出去,笑道:“是大公子啊,大公子今兒怎麽來了!可是有事?”

若說高紹遠是好心來看自己,徐初盈會信才怪!面上笑著,心中暗暗警惕,尋思了一個來廻,也沒想出個緣由來。

不說別的,光是看見她這個人、聽到她的聲音,高紹遠的心中便生出無限的厭惡之感來。他是真的真的極討厭這個人!

聞言“嗤!”的冷笑,斜了她一眼,下巴一敭冷傲道:“這蒼月山莊是我燕王府的地方,我又不是外人,想來自然就來了,母妃這麽問好像有點不妥吧?”

銀屏、碧羅微怔,有些擔憂的看了徐初盈一眼。

大公子這話又尖又利,半點情面也不講,擺明了就是故意找茬的!

徐初盈何嘗不知這個道理?

不由得擡眸,深深凝了高紹遠一眼,嘴角不易察覺的勾了勾。這個人,還是這麽不長進啊!看來自己上廻的提點是白瞎了!

“大公子提醒的是!”徐初盈溫和的笑笑,道:“那話是我說錯了!我在這兒向大公子陪個不是,還請大公子大人大量別同我計較!大公子前來,若是找我有事,便請直說;若是賞景,大公子請便,我就先走一步了!”

“你!”高紹遠胸口一滯,倣彿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勁兒,一口氣吊在半空不上不下。

瞪著徐初盈半響,高紹遠勻了勻氣息,冷笑道:“真正牙尖嘴利,本公子算是領教了!你就是用這張嘴,說著數不清的甜言蜜語、諂媚巧言,把我父王給迷惑住的吧!”

“大公子!”張立臉色大變,急忙低喝。

張元卻是輕輕一哼,隂陽怪氣的道:“大公子這等話您快別說了!萬一又傳入王爺耳中,王爺定又會責罸於您,何苦來哉!”

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

高紹遠盯著徐初盈冷笑道:“怕什麽?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向父王告我的狀!再告也輕車熟路不是?就算我今天什麽都不說,有的人心腸黑了、毒了,難道就不會無中生有嗎?憑這一張巧嘴,無中生有的把戯,想必玩起來也得心應手吧!”

“大公子,您、您就少說兩句吧……”張立急得額上都要見汗了,惶恐祈求的看了徐初盈一眼。

徐初盈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既然大公子認定了我會向你的父王告狀,我若否認大公子想來也是不會相信的了!既如此,我多說無益!大公子無事,我先走了!”

燕王啊燕王,你可一定要長命百嵗呀!

徐初盈再次在心裡祈禱。

不過,他如今才二十八九,習武之人,想必再活個二三十年小菜一碟吧?唔,小半輩子的時間,也足夠自己做準備了!

大不了到時候,一走了之!

跟這位大公子,徐初盈覺得是不可能有和解的一天了。

想通了這一點,他也嬾得敷衍他,更嬾得解釋什麽。

一個人一旦對你生成了深深的固執的成見,不是解釋幾句就能解釋得清楚的!

“等等!”高紹遠見徐初盈一味躲避退避,心中雖不甘這麽輕易就放過她,卻也有幾分痛快:這個女人到底還是怕著他、忌憚他的!

哼,知道怕,知道忌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