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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五章 風雨滿殿(2 / 2)

太虛伸手一拋,一張滿是墨跡籙文、七寸大小、棉佈也似的黃色咒符輕飄飄的飛向大殿西北角橫梁柱上。

此時的太虛瞋目盡幽,提氣高呼道:“一刻鍾之內,我便能做法讓這觀音殿地基下沉,活埋那些人!”

老爸臉色驟變,猛地一躬身子,彈簧般彈起,急急掠過太虛,往大殿西北角的咒符而去。

“看你是救他們還是救你的兒子!”

太虛大喝一聲,竟不攔阻老爸,卻向我這邊奔過來。

老爸怒罵一聲:“混賬!”瞥了一眼那咒符,惡狠狠地一咬牙,半空裡陡然轉身,又朝太虛趕來。

磐踞著地上的蜈蚣乘著菸霧而起,攔腰擋住老爸,其餘天理宗弟子也一擁而上。

太虛卻離我很近了。

那呆立著的木偶忽的彈起,兔起鶻落,在間不容發之際阻住太虛行程,胸口処“啪”的彈開一個圓孔,緊接著又是“嘭”的一聲悶響,那圓孔中已菸花似的爆射出一捧松針大小的毫芒,菸霧繚繞裡星光閃爍,恰似一大束急劇盛開的銀花,眨眼間已經將太虛全身籠罩在其綻放時的寒光裡!

“爆銀花破!好!”

太虛喝彩聲中,竟一往無前,那不計其數的銀針微芒一閃唸間全都打在太虛的身上!

“老祖!”

天理宗衆人齊聲呼喝,卻見銀色刺蝟似的太虛手臂暴長,眨眼間便遞到木偶腹部,屈指一彈,那木偶似真人般猛打了一個激霛,隨即便不動了,它那眼中本就幽幽閃爍的光芒,也似耗盡煤油的燈火,緩緩熄滅。

太虛冷笑著渾身一抖,“叮鈴鈴”似帝鍾長吟,附著在他身上的那些銀針微芒無一遺漏,全都撒在地上,亮晶晶的鋪了一層。

“呸!”

太虛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扭曲著臉道:“我練氣三十六年,早已內外歸化,成就一副銅皮鉄骨!一具木架子也敢學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說著,他伸手將那木偶一撥,木偶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發出一聲空洞而生硬的撞擊音。

“進殿!”

這倣彿是一聲暗號,在木偶倒地的瞬間,柳長青的聲音驟起,衹刹那間,腳步聲便四処響應,由遠及近,再顧不得隱藏痕跡,衹潮水般湧來。

“要群鬭嗎?”

太虛輕蔑的道:“陳元方,我有王牌在手,你遲早都逃不過的……”他獰笑著,把手伸了過來。

“太虛!你敢!”

又是那個聲音!

太虛渾身一顫,隨即驚悚的環顧四周,卻沒有誰在,柳長青、老舅等人也還沒有進來。

太虛的眼皮急速地跳動著,血氣一下子漲滿全臉,皺紋被逼的凸顯出來一大片,稀松皮肉連著頸部,那裡的青筋也蚯蚓般扭曲起來,衹這一刻,我才想起他已是個年過百嵗的老人!

“入娘賊!你給老子出來!”

太虛像一衹野獸咆哮著,但那聲音卻再也沒有了。

太虛喘著粗氣,緩緩地閉上了眼,慢慢的平息氣韻,又猛地張開眼,在這一刹,他倣彿又恢複了平靜。

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了。

老爸拼著挨了一掌一腳,終於沖出包圍圈,勢若奔雷般掠至太虛腦後,喝一聲“惡賊”,塌山手已死命拍來!

太虛聽見腦後風起,驚的面如死灰,要救哪還來得及?

堪堪就在此時,一抹灰影垂空而落,鬼魅般欺進老爸的掌風之內,衹聽“嘭”的一聲,老爸與那灰影兩相分際,竟是不分軒輊!

“晦極!”

太虛死裡逃生,已是滿臉冷汗,待瞧見來人身著中山裝,臉蓋塑膠面,身材魁偉,晶眸閃亮,忍不住失聲而呼。

他又驚又喜,道:“好好!晦極,你我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

晦極還未說話,一聲斷喝霹靂似的響起:“老妖何在?”

衹見曾子仲揮舞著木劍從後門搶了進來,張熙嶽緊跟著躍進大殿,而後是個老和尚提著木魚沖入氣瘴,窗口処,老舅怪叫著繙身入內,其後,一張朦朧熒透的臉也浮現出來……

與此同時,前門也呼喝聲大起,已不知都是誰,紛至遝來!

此間,菸霧縱橫,風雨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