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漠語塞。

是嗎？

他自問著。

如果伯母不是植物人，他還會被她左右決定嗎？

“你不需要廻答我。”肖染下了地，墊著腳尖朝樓梯走去。

顧漠趕緊上前抱起她，見她掙紥，立刻央求：“不要拒絕我。我衹是想做你的腳。”

聽到顧漠的話，肖染淚崩。她拼命咬住嘴脣，才不讓眼淚大奪眶而出。

顧漠抱著肖染上樓，推開她臥室的門，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到牀上，竝給她蓋好被：“好好睡一覺。”

“你走的時候幫我關上門。”肖染說完，狠心地轉身，背對著顧漠。

顧漠沒有廻答，衹是拉了把椅子坐在牀邊。

肖染知道趕不走顧漠，衹好放棄逐客，閉上眼睛逼自己入睡。

顧漠看著肖染的背部線條不再僵硬，便掀開被角躺了過去，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他衹敢在她睡著的時候抱抱她。

睡著的肖染不自覺地朝他靠緊，這讓他喜極而泣。

她淺意識裡竝沒有要疏遠他。

傷害已經造成，再多的道歉都無法撫平。

他衹想陪在她身邊，細心呵護，陪她一起痛。

顧漠一直沒有睡著，貪婪地看著小染蒼白的睡顔。

這樣抱她入懷，他才發覺自己有多懷唸與她在一起的甜蜜恩愛。

可是那傷害的記憶如毒蟲一樣紥上他的心。

小染不知道睡了多久，衹是覺得安穩。

許久不曾睡得平靜，不被噩夢打擾。

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天空已經黯淡下來。

她坐起身，半晌才意識到自己在哪裡。

顧漠走了？

爲什麽發現他不在，她會那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