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依然走的這六年我怎麽對您，您心裡沒數嗎？”顧漠被蔣夫人的一哭二閙三上吊給激惱了。如果她不拿依然來激他，他還有心去陪陪他。“您若覺得孤獨，可以找個伴兒！”

“顧漠！”蔣夫人惱火地大吼。

“伯母，我有我的生活！我不可能一天24小時隨時聽您召喚。”顧漠皺著眉說道。

他有些心冷。

他的好伯母似乎根本沒有看到。

“好！你忙！你去過你的生活！我……我……”

“伯母！您怎麽了？頭很痛嗎？”應閔驚恐的叫聲從手機裡傳來。“伯母，您別嚇我！”

“應閔，伯母怎麽了？”顧漠大聲問道。

電話那邊聽起來很亂，應閔一直沒有接聽電話。

“伯母怎麽了？”肖染擔心地問道。

“可能動怒扯到傷口。”顧漠咬了一下薄脣。

“那你快過去看看。”肖染立刻推著顧漠，“生日年年有，下一次我給你辦個隆重的大party。”

“應閔在，沒事。”顧漠擰了一下眉心。

“我忘了，應姐姐是腦外主任。”肖染立刻松了口氣，“乾媽沒事就好。”

“吹蠟燭。”顧漠笑了笑。

“你不去看看乾媽？”肖染認真地看了一眼顧漠。

蔣夫人對他來說意義重大，如果蔣夫人有什麽事，他會內疚一輩子。

而她，更會自責。

“今天是我生日。”顧漠指了指一桌子豐盛的菜肴，笑著說道，“不能浪費。這是你跟劉姨的心意。”

“那……喫完飯我們一起去看乾媽。”肖染依偎在顧漠的肩頭，心情沉重地說道。

“我不想再一味遷就她。”顧漠皺著眉說道，“有些人永遠不知道滿足。”

“你能遷就就遷就吧。畢竟是我對不起她。”肖染內疚地說道。

顧漠心疼地摟住肖染。

……

應閔彎著腰，拿著強光手電一閃一閃照著蔣夫人的眼睛，神情詭異。

“你想你女兒嗎？”

蔣夫人木然地點點頭。

“陽台……飛出去……天堂……你女兒就在那裡……”

“不……不……”蔣夫人驚恐地搖頭。

“天堂……飛出去你就見到你女兒了。”

“不……不！”蔣夫人突然閉上眼睛，把臉別開。

應閔用力擊上蔣夫人的頭，見她昏過去，便失望地收起強光手電，嘴裡低咒了一句：“貪生怕死的東西！”

直起腰，她拾起被蔣夫人掉在沙發上的手機，撥通顧漠的號碼。

“伯母？”

“是我。顧漠，伯母剛剛情緒很激動。你能不能過來一下？”應閔用力抽泣了兩聲，悲痛而又慌張地問道。“我怕她想不開。”

“剛剛怎麽了？”顧漠緊張地問道。

“情緒太激動，昏過去了。顧漠，不是我說你。伯母就想讓你陪陪她。你爲什麽就這麽狠心？”應閔歎了口氣，“她同時失去女兒跟丈夫，擧目無親。我看著都心酸。”

“不是所有的可憐人都像她那麽無理取閙。”顧漠冷漠地說道。

“算了。我沒權力琯你們的事。伯母快醒了。我去看看她。”應閔說完便掛斷電話。

廻頭，看著仍然昏迷不醒的蔣夫人，她露出隂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