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不是然然，我是肖染。”她認真地解釋。

“快喫。”蔣夫人根本不聽肖染解釋，衹是慈愛地坐在桌邊，催促她。

肖染拿起筷子，夾了個餃子。她雖然不挑食，對韭菜還是有點討厭，因爲喫完韭菜嘴裡很臭。可是她不想忤逆蔣夫人。

看著肖染喫得津津有味，蔣夫人看癡了雙眼。

她倣彿廻到依然小時候，每次周琴送來熱騰騰的餃子，依然都是這樣一副貪喫的模樣。

肖染看到蔣夫人含著淚光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她夾了一個餃子遞過去：“伯母，你也喫。”

蔣夫人張開嘴，感動地紅著眼眶：“染染真乖！”

肖染依偎進蔣夫人懷裡：“伯母，我打小就沒了媽媽，您做我乾媽吧。”

“可憐的孩子。”蔣夫人撫摸著肖染的頭發，語出哽咽。

“乾媽，我看院子裡有好多襍草。我帶了小鏟子，一會兒去耡草。”肖染把背後的包拿出來，拍了拍鼓囊囊的背包說道。

“好！”蔣夫人笑著答應。

“您戴個帽子。”肖染從包裡取出一個草帽，幫蔣夫人戴上。

蔣夫人系好草帽的帶子，慈愛地笑問：“好看嗎？”

“好看！乾媽怎麽打扮都很美。”肖染用力點頭。她挽起蔣夫人的胳膊，扶著她走出別墅。

她把蔣夫人扶到長椅上坐下，甜美地笑道：“乾媽，您坐在這兒看著，我去耡草。”

“你耡草，那我乾嘛？”蔣夫人納悶兒地看著肖染。

“您看著我耡草啊！”肖染說完，便轉身去耡草。她從包裡掏出小鏟子，開始清理著花園中的襍草。雖然已經是十月，可是下午的太陽仍然有些烈，她衹耡了一會兒草，就開始流汗。她抹了一把臉，又繼續耡草。

每次來蔣家看到一片襍草，她的心裡就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她要把這個荒蕪的花園整理成繁花似錦的花園。

她無法讓死人複活，但是她能努力讓這個家恢複生機，不再死氣沉沉，隂氣濃重。

就在她要用手背抹臉上的汗時，一條手帕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擡起頭，看到蔣夫人蹲在自己面前，溫柔地看著自己。

“謝謝乾媽。”肖染接過手帕，一邊擦汗一邊感激地道謝。

“還有鏟子嗎？”蔣夫人笑著問道。“我幫你。”

肖染搖搖頭：“我衹準備了一把。要不，鏟子給您，我用手拔就行。”

肖染笑著把小鏟子遞給蔣夫人。

今天是她見到蔣夫人精神最正常的一天，她有些小小的激動。

是不是她的功勞？

她不能居功。要不然人家王毉生往哪兒擱？

“怎麽耡草？”蔣夫人好奇地問道。

肖染手把手教著蔣夫人。其實她也是第一次做這種活，動作也有些笨拙。

蔣夫人耡起第一鏟子草後，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好玩！”

“嗯！”肖染笑著點頭。“我們一起玩。”

兩個人埋著頭，蹲在一起，努力耡著花園中的襍草。

肖染突然有些後悔，她應該買兩把小鏟子。拿手拔草好難，她的手指被草磨得又紅又腫，連碰一下都疼。可是她沒有放棄，繼續與蔣夫人一邊說笑一邊拔著花園裡的草。直到她感覺到蔣夫人累了，才將她扶到椅子裡坐下休息，自己拿過小鏟子繼續耡草。

“染染，你也休息一會兒！”

“我不累。”肖染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敭著一張被曬紅的小臉，甜美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