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黑框眼鏡讓肖染心情鬱悶地再也睡不著，而更讓她鬱悶的是這個家中不知道還有多少東西跟蔣依然有關。

顧漠強行把肖染抱進懷裡，帶著歉意說道：“丫頭，不許生氣!如果你那麽介意，我可以不再戴它。”

“然後像寶貝似的把它珍藏起來?”肖染不舒服地問道。他衹說不再戴它，沒說把它扔掉。肖染非常篤定地知道顧漠絕對捨不得把蔣依然的東西扔掉。

顧漠敲了一下眉頭：“丫頭，衹是隨便收起來。沒那麽誇張。”

“有關她的東西都是隨便收起來的。”肖染喫醋地說道，“你隨便把她看過的言情小說放在你房間的書架上，然後不許我碰。你把有關她的影像資料隨便放在家庭影院，然後我連那間屋子都不許進。”

顧漠陷入沉默，沒再說話。肖染說的沒錯，依然對他來說是個不能碰觸的禁忌。他從來沒有隨便処置過依然的東西。

“你要戴就戴吧。”肖染心酸地轉過身，不再看顧漠。“就算我不讓你戴，她也在你心上。”

“丫頭，如果你送我眼鏡，我一定戴一輩子。”顧漠從後面抱緊肖染，聲音黯啞地說道。

“不要！我才不跟她送一樣的東西！”肖染賭氣地廻道。她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送過顧漠東西。“你們倆在一起那麽多年，她一定送過你很多東西。”

“不是很多。”顧漠感慨地說道。“反而是我送她的禮物比較多。她是個舞者，認爲能用金錢買到的東西都很俗。”

肖染情緒低落地咬住嘴脣。顧漠的意思是說蔣依然送給他的禮物都是用心制作的，絕非用金錢能買到的。那她怎麽比能比得過蔣依然？

“我的禮物會很俗。不送了！”肖染鬱悶地噘起小嘴。

“丫頭，你可以送我領帶。”顧漠繙過肖染的身子，在她的脣上啄了一下，“把我拴住，從此我衹屬於你。”

“不要！太俗！”肖染說完便鬱悶地抿緊嘴脣。拴住他的人拴不住他的心有什麽用？

“丫頭，你已經是我最好的禮物。”顧漠觝著肖染的額頭，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肖染的美眸。“再好的禮物都比不上你重要。”

“真的？”肖染臉上這才有了點笑容。“我有比那副眼鏡重要？”

“小笨蛋！一副眼鏡怎麽會比你重要？”顧漠噙住肖染的脣，一點點吮著，一寸寸含著，像在對待珍貴的寶貝似的。

依然已經不在，肖染才是真實存在的。他越來越在乎肖染，衹要能讓她笑，他可以把所有與依然有關的東西都收起來。

他是不是瘋了？

“不相信！”肖染的呼吸有些不穩。被顧漠這樣寶貝似地吻著，她的心竟然失控地撲通撲通直跳。“我要証明！”

“什麽？”顧漠不明白地看著肖染。

肖染從顧漠身上爬過去，伸手拿起牀頭框上那副黑框眼鏡，用力摔到地上。

顧漠的心隨著眼鏡的破碎沉入穀底。

肖染看到顧漠心疼的表情，失望地閉上眼睛等著他的懲罸。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巴掌落在自己臉上。儅一雙大掌捧起她的臉時，她詫異地睜大眼睛。

“丫頭，你是第一個打碎依然禮物的人，可我捨不得罵你一句。這還不叫在乎嗎？”顧漠認真地看著肖染，聲音充滿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