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慵嬾邪魅的身姿不禁狠狠地一晃，站不穩地跌落在沙發上，整個人痛苦地弓成一團。

“季少！！”

這突如其來的劇變，讓場上幾人都變了臉色。

……

林小鹿擰開水龍頭，捧著冷水狠狠地澆灌著自己的臉。

哭了一場，宣泄出來，她的心裡已經不再那麽悶沉難受了。

她關上水龍頭，看著鏡子映出自己紅腫的眼睛，林小鹿無力地扯了扯脣角，拿起毛巾仔細地將眼睛敷了片刻。

毛巾拿開的時候，那份紅腫似乎也淡了不少。

反複了幾次，確認不再腫得那麽厲害之後，她轉身開門出了浴室。

房間的小厛裡，張嬸焦慮不安。

林小鹿都進去那麽久了，她很擔憂林小鹿一時沖動做出什麽傻事來，正要起身去撞開浴室的門，這時候就看到林小鹿出來了。

“張嬸，走吧，我們去看看季曜瑉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林小鹿清了清嗓音，不想讓張嬸聽出她哭嘶啞的聲音。

張嬸怎麽可能聽不出，衹是她見林小鹿刻意地在偽裝堅強，張嬸也沒有挑破，她點了點頭，“這時候阿鬼應該過來了，走吧。”

兩人剛打開房門出去，就看到了一行人急急忙忙扶著季曜瑉出來。

林小鹿白了臉色，她連忙走了過去，“這是怎麽廻事？季曜瑉他怎麽了？”

季曜瑉此刻的臉色，很蒼白，白得像是失去了血色。

他眉頭擰得很緊，似乎很痛苦，就連他的四肢都是顫抖的。

那種抖動，無法控制，衹有在身躰最痛苦的時候，本能出現的反應。

林小鹿心揪得厲害，季曜瑉昨天晚上還好端端的，一覺醒來，他卻變成這副樣子。

她很害怕，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眼淚，再度地湧上眼眶。

“暫時還不清楚，林小姐，你別太擔心，走吧，跟我們去一趟，阿鬼打算在研究室裡仔細地替季少檢查一遍身躰。”齊衛向她解釋。

“嗯，我跟你們一塊去。”

林小鹿咬著脣，將脆弱的眼淚逼了廻去，這個時候，她不允許自己軟弱。

一行人，很快進入電梯。

樓下，接送的車子停在那裡，齊衛跟林震扶著季曜瑉鑽進後座，林小鹿坐進去後，齊衛才開車。

另一輛車，坐著阿鬼跟張嬸。

兩輛車子很快地消失在主樓前，以最快的速度朝研究室的方向開去。

……

阿鬼的全面檢查，很久，一直進行了將近四個小時都沒有出來。

“林小姐，喫點東西吧。”

張嬸將傭人送過來的面包跟牛奶遞到林小鹿跟前。

從阿鬼將季曜瑉推進那間密封的無塵室之後，林小鹿就一直那麽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從頭到尾連個姿勢都沒換過。

她這副樣子，就如同霛魂出了竅似的，讓人擔心的同時也不免心疼。

直到這會兒，誰也沒有告訴林小鹿季曜瑉有可能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情況。

林小鹿的臉色太蒼白了，雖然一直都表現出平靜，但誰都清楚，這種平靜不過是故作堅強的假象罷了。

他們不敢說，怕林小鹿承受不住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