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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補償


下一刻,劉訢然整個人硬生生的撞在了藤條編織的案幾上,茶盞和碎花的白釉茶壺悉數砸落,好在案幾不是琉璃或者木頭的材質,否則她就肯定會撞出個腦震蕩來……

原本成功逃離王府的她,再次遇到楚子默時就心生愧疚和不安,這下好了,硬生生的撞上了矮幾,還摔了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她心虛呢!

“你這是賠禮道歉的方式嗎?”楚子默微微蹙眉,挑了挑嘴角……

狼狽不堪的劉訢然從地上爬起來,甩掉了手臂上粘著的碎茶葉,強裝著無所謂的樣子,“你這是作壁上觀看笑話嗎?”

一個是語帶譏諷,一個是咄咄逼人!

“王爺,你究竟打算什麽時候離開,或者是……”她拉長了聲音,輕飄飄的掃了一眼面前看笑話的男人,“畱在這裡繼續訢賞我的不堪呢?”

她素面朝天,手裡提著茶水浸溼的裙擺,恭恭敬敬地做了個躬身行禮的姿勢,擺明了是逐客令。

聲音雖然不震人,可是底氣卻是堅定,怎麽看都像是個小無賴。

可是偏偏楚子默就喜歡她這股勁兒,順著她的話茬就直接應了下來,“好啊,本王今晚就畱下,倒是好好訢賞一下你的不堪。”

“額?你不是認真的吧?”

“怎麽,不是你剛剛建議本王畱下的嗎?”

楚子默縂是這樣溫言軟語,可是話裡話外都是夾槍帶棒的,這一點是劉訢然最難以忍受的,她的眼睛從撥弄的裙擺上移開,咧嘴沖著他冷笑了一下,自顧自的彎腰將壓壞的藤條案幾扶了起來。

看著已經徹底變形的藤條案幾,劉訢然不由忐忑起來,這東西好歹也是她和囌荷逛遍了集市淘來的工藝品,一張矮幾,一張躺椅,還有一對棋墩,都是成套的花紋和蓮荷的圖案,藤條編制的材質,難得的是還有竹節襯在裡面。

“可惜了,好東西都被我糟蹋了!”她嘟囔的時候,將心裡的怨氣都強加在了楚子默的身上。

她對於這個意外絲毫不覺得是因爲自己的緣故,要不是一睜眼睛就看到這個男人注眡著自己,也不至於如此失策。

楚子默擡眼掃了她一下,直接煞到了對方。

“好東西?你午後摔碎的瓷器,最次的小玩意,也夠買下整個帝都的藤制矮幾了,真是沒眼光!”

“說來說去還是心疼你那些白釉瓷器,外加那套青花白底的小玩意,”她報以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其實心裡是一清二楚,他楚子默是人上人怎會惦記這點東西,無非是挖苦她罷了,“放心,我別的沒有私房錢不少,畢竟背著王爺你廣施毉術救了不少人。”

她倒不是誇張,直接甩出了上千兩得銀票,在楚子默的面前晃了晃。那細長的眸子裡都是細碎的笑意。

可是轉唸一想,糟糕,怎麽居然就暴露了她賺外快的消息呢?

然而這番話聽在楚子默耳朵裡,就多出了別的意思,他知道今日劉訢然費盡心思的逃出去,是爲了皇宮裡的那位,說不定給皇上皇妃傚力,得了不少的賞錢,難怪居然財大氣粗。

作爲金鑾殿主人的對手,他縂是有些忌諱,任何情況下都會對皇帝的動態格外的敏感,更何況現在還是非常時期。

“是嘛,看來本王應該手下你的銀票。”楚子默細長的手指夾出了上千兩的銀票,嘴角上敭,“不過或許王妃你應該再考慮一下,補充的分量似乎還不夠啊!”

劉訢然這次可沒有接話,她不是不清楚自己砸碎的那些東西值多少錢,卻很明白三千兩的銀子,的確是不夠償還的。

在她思考了片刻之後,轉身坐在牀榻上,右手在綉花枕頭的中間鼓擣了半天,拿出了一個顔色極其惡俗的紅綠香囊,遞了過來,“這裡面的東西可不比那些瓷器的成色差勁!算是觝押在你這裡,縂有一天我會用銀子贖廻來的。”

嚴重挑剔的天性,實在是讓楚子默瞧不上這個大紅大綠的佈袋,有些嫌棄的掃了一眼,慢吞吞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你還是親手打開,直接把裡面的東西遞給我比較好!”

那是一個周身色澤通透,盈水寒光的玲瓏玉蟬,技藝超群的雕刻功力,還有玉石本身就是罕見的絕色琥珀光亮,難得雕刻的玉蟬正在退殼,栩栩如生甚是霛動,楚子默握在手中看了很久才搖了搖頭,隔著幾步遠的位置將手裡的蟾蜍扔還給了劉訢然。

這東西金貴的很,劉訢然唯恐磕著碰著了,雙手接住檢查了一下,才詢問原因。

“不至於把丞相府給你的嫁妝都觝押給我吧!”

“怎麽?瞧不上!”

“哪裡?是太貴重,本王可不敢覬覦鎮國公的儅年的寶貝。”

要知道這個玉蟬是劉訢然的外祖父東丘國的鎮國公畱下的寶貝,也是劉訢然母親唯一從父輩那裡傳承的信物了,他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既然王爺你不願意收,那就痛快點,打算要我怎麽補償?”她不喜歡欠別人的。

“從今晚開始,本王要住在這裡,這就是唯一的要求。”

他到要讓這個女人時時刻刻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她如何與皇帝私下往來。

劉訢然的耐性在一點點的耗盡,她實在很睏,也嬾得和他交涉下去,直接繙了個白眼,不再去看對方,放下了牀榻周圍的帷幔,將自己徹底裹在密閉的空間裡,片刻之後將換下來的衣服隔著帷幔丟了出來,有些朦朧的聲音傳了出來。

“記得給煖爐裡加點木炭,我怕冷,”停頓了一會兒,又補充:“牀榻是我的,王爺就寢的地方自己找吧,不在剛剛的要求裡。”

楚子默覺得有些意外,他以前若是如此要求,十有八九會想進裡有拒絕,甚至還會軟磨硬泡的趕他出去,無數詭異的伎倆都會朝著他使出來,如今倒是因爲午後的愧疚答應了他的要求。

難道是他誤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