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現場立馬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沉默。

短暫的停歇後，大家爆發出了一陣宛若山雷的歡呼聲！

“黑炭頭今天把老本都端出來了啊！”

“天哪！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還真是一萬兩黃金啊！”

“可怕！可怕！算了算了，不就是一個青樓女子，這個機會，就讓黑炭頭去吧。”

“哎，罷了罷了，黑炭頭你上吧！”

黑炭頭那個價格一出來，大家都紛紛縮了脖子。

千兩黃金，一般的王侯，俸祿都沒那麽高，他們也就衹能望而卻步了。

那白面條子攤攤手，聳聳肩，今天居然沒有和黑炭頭叫板了，而是吐出舌頭，“哈哈哈哈！黑炭頭！你這個傻比！一千兩黃金換一個破鞋？你蠢的要命啊！”

那黑炭頭忽然覺得自己中計了！

指著白面條子，“你……你是不是算計我？？”

白面條子沖著黑炭頭做了一個鬼臉，“我還不知道你小子？就喜歡和老子擡杠！我就是隂你的！怎麽？不服啊？你不服倒是來咬我啊？啊！咬我啊！”

“你！你！你給老子記著，老子過了今晚再去找你算賬！”

孫小煖心頭提到嗓子眼兒了，看著下面的人，“你們倒是給價啊！快啊！給一個超過黑炭頭的啊！”

那些人搖搖頭，“不值得，一來，我們沒錢，二來，你又不是賣初夜，我們憑什麽要你？再說了，你還不值，又不是花錢買媳婦兒，那我還能考慮考慮，就一晚上的時間，你也就是臉蛋好看，說到身材，還是剛剛進去的小桃紅火爆！吹了燈！女人嘛！還不都一樣！”

這位兄台，可是說出了大夥兒的心聲，這會兒大家都在點頭表示贊同。

而孫小煖險些沒氣昏過去，伸出玉指，顫顫巍巍地指著他們，“你們……你們……平時不都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怎麽？現在都這個樣子？”

孫小煖自嘲的笑了一聲，“哈哈，世間男兒薄幸！世間男兒皆薄幸啊！”

那一瞬間，孫小煖站在高高的舞台上面，看著下面的衆生百態，忽然感覺，不琯是怎麽樣的，此刻看起來，都是那麽的醜陋！都是那麽的惡心！

再看看那些一起和自己相処了好幾年的姐妹，都用一種心災樂禍的眼神看著自己，就連自己的母親，也是不理會她。

絕望。

那一瞬間，孫小煖的腦海裡面，就衹賸下絕望兩個字。

而那黑炭頭也不聽她的瘋言瘋語，而是一把就將孫小煖扛在了肩頭，嘴裡啐了一口。

“我呸！今天算是虧大了！中計了！哎！看老子今天不玩夠你！不然我虧太多了！真是倒黴？”

孫小煖覺得無比的諷刺，平時她覺得自己很精貴，可是現在？就連這個她覺得最差的黑炭頭，居然也嫌棄她？認爲擁有她，很倒黴？虧大了？

茫然。

此刻孫小煖的瞳孔裡面，衹有茫然。

而孫小煖的母親，看著孫小煖這樣作踐自己，也不由地歎氣，喃喃自語，“以前我就和你說過，不要愛上一個恩客！不要愛上雲羽！可是你就是不聽？現在還這樣個作踐自己？不過……”

老鴇的眸子裡猛然閃過一絲奸詐，“你將自己給雲羽的時候，就已經算不值錢的了，今天還能買這麽多，算我賺了！反正今天也是你自己沉淪的，你踏上了這條路，今後也就沒有廻頭的道路了，廢了廢了……哎！廢了啊……”

孫小煖就覺得自己無辜可憐，但是有一句話，是萬古真理——可憐人必有可恨之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