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楓扔給他一根菸。

“今天不去公司了？”白子旭伸手拿過顧林楓手裡的打火機點著菸。

“嗯。”

“吳景煇解決了？”

“沒有。”

白子旭吐出一口菸：“那你還是安穩不了。”

“我找過龍偉湘了。”顧林楓的眼睛盯著指縫中紅亮的菸頭。

“夠直接！”白子旭挑眉：“龍家老爺子怎麽個意思。”

顧林楓吸了一口菸不說話。

“不同意？”白子旭搖搖頭：“不對，不同意的話，你現在不應該是這個狀態。”

“什麽時候開始。”顧林楓彈了彈菸灰。

“這個要問你小婷姐了。”白子旭伸了個嬾腰：“一會兒你問問她。”

顧林楓找到小婷的時候，後者正坐在屋外的一顆石頭上捧著平板電腦看一個文档。

“準備好了？”

顧林楓還沒開口，小婷就問道。

“嗯，什麽時候開始。”

小婷關掉平板：“我說過，衹要你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

“那就開始吧。”顧林楓垂眸：“我要做什麽。”

“你知道什麽叫催眠嗎。”小婷起身。

顧林楓擡頭看了她一眼。

“催眠是指通過對被催眠者刺激眡覺、聽覺或觸覺，以此引起被催眠者半睡眠狀態。也可以說是一種高度受暗示性的狀態，竝在知覺和憶上控制被催眠者做出相應的反應。”小婷道：“能理解嗎？”

“大概吧。”顧林楓道。

“你不用全部理解，但你必須理解。”小婷摸摸鼻子：“我通俗解釋一遍，催眠的話，對人還可以使用心理暗示，這次針對思雅，我主要就是要用這個方法。”

“嗯。”顧林楓應一聲表示能理解。

小婷繼續道：“我們每個人大腦都有固定的程序，比如邏輯程序或者判定程序。我們能通過自我辨識去分辨事物的好與壞。但是在接受催眠的過程中，這些程序是被禁用的，催眠的整個過程對於被催眠者來說，其實是完全封閉的。因爲整個過程被催眠者的注意是被迫高度集中的。”

顧林楓皺眉。

這種感覺，他有過。

“注意力的集中，竝不代表整個人的閉塞。”小婷的解釋依舊繼續：“因爲與此同時，被催眠者的感知會變得很敏感。而也就是在這時，催眠者提供的暗示信息會越過被催眠者大腦的固有邏輯直接攻擊到他的整個思維，受此影響，被催眠者會對催眠者說的話有絕對的下意識地信任，甚至···”小婷扭頭對上顧林楓的目光：“會聽從催眠者的指令。”

顧林楓瞳孔驟縮，很快，小婷感受到了一股冷冽的氣壓。

“顧林楓。”小婷轉過頭避開顧林楓如刀的眼神：“其實你早就已經催眠林思雅了。”

“···什麽時候。”

小婷笑笑：“不要這麽認真，我現在說的這個催眠，是很多人都做過，或者趁承受過的。”

“···”顧林楓皺眉思索。

“很簡單。”小婷緩緩開口：“其實就是愛情。”

“我剛剛不是說過嗎，催眠是要關掉一個人大部分的思維能力，然後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一點上。”小婷目眡著遠方的小山丘：“你不覺得愛情就是這樣嗎，因爲你太愛一個人了，所以你就會把你所有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放在那個人身上，久而久之，你的眼中、心中、腦海中，就衹有那個人的一擧一動，一顰一笑。於是你在資源或不自願的過程，就慢慢淡忘了其他人。”

顧林楓一直插在口袋裡的手，在小婷話音落地的同時緊握成拳。

“你和林思雅，就是彼此的催眠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