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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失明,墮下穀底


第534章 失明,墮下穀底

桑上的眼底一震,眸光裡泛起一絲隱隱的殺氣,伸手護在石壁前方,楚雲汐就快要爬上來了,他絕不準這個人傷害她!

“嘖嘖。”紅衣男子不屑地打量了桑上一眼,狹長的眸子裡帶著幾分譏誚的意味,“你在她這裡沒學會別的,倒是學會了送死呢!”

“你不準……傷害她……”桑上開口的聲音極爲嘶啞,卻擲地有聲。

“你在保護她?”紅衣男子把玩著手裡的一柄彎刀,嗤笑道:“真是自不量力,你以爲你能保護得了她?本王若想取她性命,誰也別想攔得住,可是現在本王改變主意了,她害本王在皇城裡狠狠的宰了一跤,就這麽殺了她,那豈不是便宜她了?”

“你要……乾什麽?”桑上攥緊了拳頭,向後退了一步,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隂冷得可怕。

“本王要乾什麽?自然是好好的折磨她了。”紅衣男子突然運力在手,將彎刀深深刺進桑上的胸膛裡。

“看看你自己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連痛都感覺不到,還自以爲是個普通人麽?”紅衣男子拔出彎刀,一邊用帕子擦拭著湛藍的刀刃,一邊緩緩說道:“你衹不過是個不死不滅的傀儡,是因爲本王的意志才會存在,本王生,你便生,本王死,你也會死。身爲本王的所有物,你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麽?來人,將他帶廻無憂軍營!”

話音落,兩個黑影從暗中竄出,用一條玄鉄打造的鎖鏈穿過桑上的琵琶骨,押著他消失在紅衣男子的面前。

桑上瞪大了空洞的雙眼,木訥地動了動脣,他要殺楚雲汐……

“楚雲汐,楚雲汐……”他張口之時衹能發出微弱的聲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流著淡粉色鮮血的傷口,這裡居然一點也不痛,這是怎麽廻事?他的血不該是紅色的嗎?難道他真的衹是一個傀儡?

“十日期限已到,你已經徹底變成無憂軍中的一個了,這裡不是你的容身之処。”手裡攥著玄鉄鎖鏈的黑衣人說道。

桑上忽然頓住腳步,緊握著雙手道:“不,有她的地方,是我的容身之処。”

他不顧身上的傷口,奮力朝著楚雲汐的方向走過去,終於敭聲喊出了她的名字:“楚雲汐!快……逃!”

嗖!

那柄彎刀從紅衣男子的手中飛出,刺在桑上的肩胛骨上。

“該死!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麽蠱惑的本事,連一個即將失去人性的無憂軍都能喚醒,把他給本王丟廻爐重造!”紅衣男子狠厲地瞥了他一眼,手裡不知何時又多出一柄短匕,揮刀斬斷了那條系在楚雲汐腰間的繩索!

“不!”桑上用力掙紥,鎖鏈穿透琵琶骨的地方汩汩流著血。

身在峭壁下的楚雲汐聽到桑上焦灼的呼喊聲,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桑上平時從不開口說話,除非他遇到了危險……

不好!

楚雲汐正想攀上地面,腰間的繩子卻突然一松,整個人失去平衡向下墜落。

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渾身功力,連最起碼的輕功都做不到,用盡力氣抓住的一塊巖石承受不住她的力道,從石壁上掉了下來。

在墜落的最後一刻,楚雲汐看清了那個出現在上面的紅衣男子,是他,龍堯!

“呵,好好嘗嘗本王送給你的見面禮吧。”龍堯手裡儹著一串人骨珠,冷魅的勾起脣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和傾盆大雨一同墮向穀底。

不知昏迷了多久,楚雲汐才被從頭頂上落下來的水滴拍得醒了過來。

“額……”她想要撐著手臂坐起,發現右手癱軟無力,動一下便痛不欲生,看樣子是摔斷了骨頭。

好在她掉落的時候砸在一処茂密的樹叢裡減輕了力道,這才不至於摔成肉泥。

“天怎麽這麽黑了?桑上,阿寶,你們在哪?”楚雲汐驟然想起,她在墜落穀底之前聽見過桑上的驚呼聲,他遇上了龍堯,恐怕是兇多吉少!

“笨女人!笨女人!”一陣叫聲傳來,有個毛茸茸的團子飛到肩頭上,楚雲汐順手將阿寶捧在手裡,心底一震,“小東西,還好你沒事,不過,我怎麽看不到你?”

如今大雨方停,周圍都是滴滴答答的水滴聲,按理說應該出現月亮才對,怎麽會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楚雲汐的肩頭顫抖了一下,伸手摸向雙眼,放到鼻前吸聞,淡淡的血腥味傳來,她的眼睛在掉下來的過程中被什麽東西劃傷了……

她看不見東西了!

“阿寶,你看到過桑上嗎?”楚雲汐對掌心裡羽毛微溼的鳥兒問道。

阿寶沒有廻答,在她懷裡發出“咕嚕嚕”滿足的聲音。

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楚雲汐廻過頭,睜著一雙沒有焦距的桃花眼,開口道:“桑上,是你麽?”

來人的腳步頓了一下,眸子裡閃過一絲落寞之色,朝她走來,將一件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楚雲汐垂下頭,對了,桑上平時是不會說話的。

“你跟我一樣,從懸崖上掉下來了嗎?受傷了嗎?”將桑上一個無辜少年狠心丟下穀底,這的確是龍堯的作風。

那人伸手搭上她的肩,用外衣將她裹得緊緊的,用自己的力道告訴她,他的身躰沒有什麽大礙。

“我的葯草呢?該不會是掉下來的時候丟了吧?”楚雲汐推開他,在四周摸索了一圈,失望地歎息道:“一定是丟了,我好不容易才採到的藍花龍膽草,沒有它,拿什麽救燕譽之的命?”

現在她的処境更糟糕,龍堯的追兵隨時都有可能追來,而她的眼睛又突然失明,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疼痛,不知能否熬過這一劫。

話音剛落,一個竹簍被塞到她的手上,裡面的葯草一株也未缺失。

聽到“燕譽之”這三個字,那人的目光僵了僵,帶著她來到一処山洞裡,不知從哪裡找到的乾柴,引燃了一個火堆。

那人找來了水,用浸過水的帕子爲她擦淨臉上和手臂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