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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他醒转,见月光朦胧照着帐子,怀中的她竟未睡着,眼里泪水微噙,一惊问道:“卿卿?”

顾柔躲闪他眼光,把脸往他胸膛凑了凑,他不允,捧起来扶到面前,果真是满脸泪花。“怎么了?”

她将白天的事情一说,他笑了,亲了亲她的眼睛:“怎么会,就是本座这个国师不做,你也会有丈夫,孩子又怎会没有父亲。”又搂着她脑袋按在心口,仰天望了望那帐子的顶端,继续道:“只是今年北军只扩了白鸟营和屯骑营这么两个营,要让你随军,得有个借口,放进白鸟营实是委屈了你;等招兵考核结束,再让石锡给你内部调动一番,换到其他人帐下的常规军。”如此一来,名为士兵,实则有宝珠照看带领,行军打仗打打杀杀这些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他留下沈砚真,正是为了每隔半月来替她诊脉一次,有恙治恙,无恙就当做查验,落个安心。

他见她不吱声,捏了捏她的脸,戏弄:“再说了,八字还没一撇,你便担心这个,是不是你想生孩子了?”

顾柔的脸果然从白到红,一瞬间的事:“没有,我没有。”“我帮你。”他翻身压上,她慌了:“我没这么想……呜!!”被他偷袭攻占得彻彻底底。好一阵轻狂颠荡,她失神忘形之际,只听见他在耳边低沉又渴切地道:“卿卿,给本座生个孩子罢……”

她懵神地体会着被他碾磨的感觉,突然想到,其实若是以后尘埃落定,生一个也是可以的……

……

回白鸟营前的最后一日,顾柔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醒过来才发现时辰不早了。兵营要夜里熄灯前报道,第二天早上按时辰操练,她赶忙收拾东西,幸好刘青和宝珠早就准备停当,把一切都办妥,只消她洗个澡吃顿饭,就可以出发。

宝珠悄悄地把沈砚真开的外敷药塞她行李里头,银珠在旁边捂着嘴偷偷笑,宝珠责怪地看她一眼,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主人家的*,身为奴婢的可不能随便评断,更不能传播。

银珠会意得很,可就是忍不住笑,她用胳膊肘推了宝珠一下子,问她:“我看石中尉的体格也很好,以后说不定便是姐姐你跟沈大夫求药了。”宝珠登时涨红了脸,恼怒至极,叱道:“这张碎嘴留着也是祸害,不如先给你撕了!”作势来撕,银珠咯咯乱笑。

——两天前,国师因为受到过过老钱的房室养生七损八益的教诲,知道此事不可过度妄为,否则有伤根本,便在那第五日早晨起身后有意地让小姑娘得到休息。放她在跟前他把持不住,老忘记这七损八益,于是带她回葫芦巷的家休息一日。

结果,他被着魔的顾欢拖着下了一整天的围棋。

也不晓得顾欢这小子是否故意的,夜里分房间还要跟他睡,展示儒家君子谦让之道分了他一半床,害他跟这小子挤在一张硬木塌上,顾欢这人看似文质彬彬,实则睡相极差,一旦睡着立刻手脚并用,把他卡在床里,害得他想要偷偷摸起来去找顾柔的计划失败,惦记着憋了一夜的火。

早上起来继续跟顾欢下围棋,结果心思恍惚,破天荒地输了一局。

顾柔不晓得国师输棋的原因,只道阿欢的棋艺长进很快,竟连国师也能打败,开心得在旁边给弟弟鼓劲,要他来年在太学考试中好生表现,国师听见她只夸顾欢,不夸自己,朝食也没心思吃了,揪住顾欢不松口:“——再来一局。”

形势好像变了,还记得不久以前,还是顾欢这样满肚子不服气地揪住国师,想要跟他再下一盘。顾欢了然地微笑,点头:“好,那再来一局。阿姐,咱们晚点用朝食行么?”

顾柔问国师:“可以么?”

国师只顾摆棋,满肚子杀气,只想着怎么宰了对手大卸八块——这次他不会让顾欢侥幸了,他不想在她面前输给任何人,未来的小舅子也不行。

傍晚回到府中,经此一役,国师甚觉与其去陪什么顾欢切磋棋艺,还不如回家好生伺候好自个的女人,跑出去浪不如在家里浪,什么搞好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简直是自寻烦恼。

而且他发现,小姑娘虽然身体娇软可欺,性子却很顽劣,自从给她洗了一回头发之后,她后面只要有他在,都不肯自己洗头发了,就赖着他要他洗。

“大宗师您洗头洗得干净,赶紧的,快。”她撒娇打滚地说——她还算有点良心,没敢直截了当地说:大宗师您伺候人伺候得好,麻溜的,快。

可以可以,洗便洗,反正这伺候人的活一旦开了先河,后面就没个尽头了,跟上瘾似的,他也不跟她的放肆做计较,不就是堂堂国观大宗师给小姑娘洗个毛茸茸的脑袋么?伺候自己女人他不觉得丢人,何况这里头的好处又不是讨不回来。

他给人洗完了头,按着不让走,说要洗洗全套,澡也一起洗了得。小姑娘闹红了脸,死活不肯让,那便由不得她了,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堂堂国观大宗师岂能是这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之人,做人也不能半路而废不是,拎起来就住池子里櫈,托住细柳腰就是一顿好生伺候。

等她化作一滩春水瘫软成泥了,他这会终于可以翻身做主人,咬住她耳朵理直气壮地说:“你这主子当得甚是大方能容,继续当罢,赶紧的,快。”

——终于将这句话连本带利还给她,真是解气,爽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