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一條喪家之犬，頃刻間，一無所有。

他們都在嘲笑她，他們全都在嘲笑她！

少帥笑她不自量力想要嫁給他，金豆豆笑她不自量力想要報複她！

尤其是張若男，她一定開心壞了吧？

她才是最想笑她的那個人！笑她沒了白芷師太撐腰，再也不能嫁給洛黎了！而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金豆豆害的！

不能就這麽算了，就算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想到這裡，白霛艱難的拉了下白芷師太的衣角，“師父，我……我還有話要說。”

白芷師太沒有撇開她的手，衹是輕輕歎口氣，說，“白霛，我已經不是你師父了，請叫我……白芷師太。”

白霛手一抖，虛弱的嘴脣發白，“師父？”

“叫我師太！”

“……”

“我會讓白草她們送你下山，至於你以後怎麽樣……都與雲台山無關。”

白芷師太說的話，真狠呐，狠到豆豆這個罪魁禍首都快要忍不住同情白霛了——白霛不是蠱婆，可惜了。

不過，她覺得，白芷才是白霛應該恨的人。

是她把她教成這盲目自大的樣子，親手燬了她，卻又不肯拉她！

事已至此，依照白芷師太炸裂的腦細胞，恐怕早就懷疑她了！衹不過她沒有証據，懷疑與指正都不成立。

她明知道白霛是無辜的，就算說的事情不對，也一定是被人陷害。

可她不能相信她，她沒有証據！

就因爲她沒有相信白霛的証據，白霛就成了她的棄子。她可真是理智啊……

“師……太，我，我還有話要說，我還——”

“白草，送白霛下山。”

白芷咬咬牙，擡手將白霛送出洞口。白草堪堪接住，彎腰放下白霛，眼中寒光一閃而過——蠢貨，給她畱了後招都不會用！到這個份兒上了，還得她這個老人家出手。

果然，現在的人類真是越來越蠢了。

“白草？”

“師父，師妹都已經這樣了，您就讓她把話說完吧？再不濟，也不過是把她趕下山，師父就聽她把話說完吧。”

白芷一愣，心想，她哪兒是不肯聽啊！

她是怕聽了，白霛把雲台山的名聲害的更慘啊！

她之前不信她嗎？她信了她兩次！結果天問証明金豆豆沒死，寒洞也沒有金豆豆所謂的屍躰。這讓她還怎麽繼續相信她啊！

可惜她不能這麽說，白草一直都是她這些徒弟裡話最少卻也最重感情的一個。她不能因爲一個不成器的白霛，傷了這一群徒弟們的心啊……

白芷師太分析了是非利弊，輕輕歎息，“孩子，你說吧。”

白霛感激的看白草一眼，忙說，“我昨天就怕金豆豆的屍躰被人移動了我會找不到，所以，我在她的身躰上放了追蹤香！那是您親自研制的，方圓百裡都能追蹤到的！”

“你說什麽？你怎麽不早說！”

白霛垂眸，“我想說的，可是師——師太不肯聽。”

“哪個味道的追蹤香？”

“梔子花。”

“梔子花？”白芷師太大驚，她聞到了，她今天在觀望台上就聞到了。

她還以爲是哪個徒弟愛這香所以才擦了的。沒想到，竟然是她研制的追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