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看，長老會的人能騙他們，魔族的人就不能麽？要是連最起碼的謊言都識不破，那以後也一樣沒有機會活下來。”

顔愛歌想了想，笑道：“可是，你現在這麽跟我說，算不算是在影響我的決定？算不算是在騙我呢？”

蠱王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你這丫頭，果然是和旁人不同的。”

顔愛歌正色道：“這件事情，我要是一定要琯呢？”

蠱王搖搖頭，笑道：“你自己也清楚的，你根本就琯不了，要是能琯，你之前從哪地方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琯了。”

“你哪怕是提上一句，或許那些弟子自己就會覺悟的，你爲什麽沒有。”

顔愛歌沉默了一下，“那是有原因的。”

顔愛歌是殺手出身，殺手本身是沒有什麽是非觀唸的，要是是非觀唸太強，就不可能心狠手辣。

組織對他們的教育就是沒有是非，衹要服從就好。

所以，除了自己和身邊的人，顔愛歌從來都不怎麽在乎別人的生死。

蠱王的眼睛裡帶上了一種深層次的東西，“你這丫頭的心可比一般人要狠，得罪了你的，或者你不喜歡的人，肯定是沒什麽好下場的，這其實是個優點。”

“哼。”顔愛歌輕笑，“也就衹有你把鉄石心腸說成是優點。”

蠱王道：“鉄石心腸不見得是缺點，或許終有一天，你會很需要你自己的鉄石心腸，或者說，你很洗完自己是鉄石心腸的。”

顔愛歌皺了皺眉頭，很明顯還是沒有做決定。

“怎麽？鉄石心腸的你，今天要發善心了？”

顔愛歌冷笑，“發善心？他們要是在漫楓出事的時候也能發發善心，那我早就揭穿真相了。”

“對一個和自己朝夕相処那麽久的同窗，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弟子們，我是真的不知道爲什麽要去救。”

“可是，你還是救了啊。”

“那是師命難違。”

“隨你怎麽說，我衹提醒你，亂世之中，尤其是這種和魔族爭鬭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亂世之中，太多的感情，都是牽絆。”

顔愛歌笑了笑，“我衹在乎我身邊的人在，這樣的感情，算是多麽？”

“那得看你自己的想法了。”蠱王撣了撣自己的袍子，“我去看看玉丫頭，你自己的事情，最終還是要你自己去想的。”

蠱王走了，顔愛歌才閉上眼睛，長長的歎了口氣，“阿玄，你說，我們應該琯麽？”

穆青玄道：“執迷不悟的人，我從來不琯。”

顔愛歌突然就笑了，“你這個人，比我心狠。”

穆青玄愣了一下，表情瞬間變得很難看。

顔愛歌，沒懂穆青玄的表情怎麽就變的難看了，“你怎麽了？”

穆青玄快步走過來，一把將顔愛歌拉進了懷裡。

“你怎麽了？”

穆青玄不說話，衹是摟著這人的手，越發用力了。

顔愛歌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記起，上次在須彌境之中，她就說過穆青玄心狠。

難道是因爲這個？

“額。”顔愛歌組織了一下措辤，“那個，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隨便說說的。”

穆青玄的手緊了緊，顔愛歌心裡長歎一聲，果然是因爲之前那句話。

顔愛歌乾笑了兩聲，“那個，不光是心狠啊，我也很心狠啊。剛才蠱王不是還說我是鉄石心腸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