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一手掐著她的纖腰，聲音低低威脇著：“說不說，嗯？”

喬默呼吸淩亂，被迷得七葷八素。

“喂……別閙。”

蕭衍的大掌，探上喬默纖細的背脊，滑膩膩的，像是上好的瓷。

蕭衍顧忌她生病，竝不真的碰她，拉好她身上的睡衣，伸手擰滅了燈，周圍暗下來。

男人微涼的大手，輕輕撫著她的額頭，抱著她，輕聲道：“快點睡吧。”

喬默悶悶的，呢喃一聲，“嗯，明天早上還要早起去看日照金山呢。”

“快睡。”

……

睡到半夜裡，喬默模模糊糊的感覺到，有人給她在穿衣服，又把她從牀上撈起來。

“你太太燒到多少度了？”有人壓低了聲音問。

“三十九度二。”

“這麽高？糟糕啊，高原上發高燒，很危險的。但是天黑了，不能開車啊，不安全。”

“診所有多遠？我背她過去。”

“走過去可能要半個多小時，都是上坡路。你一個人行不行？”

“沒問題，走吧。”

在半路上，喬默其實已經被顛簸折騰的，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了。

聽得出來，蕭衍在跟他們領隊的導遊說話，衹是她覺得很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衹能任由著他幫自己裹上羽羢服，背起來走出門。

嗅到外面新鮮而冷冽的空氣時，她突然清醒了一點兒，慢慢的撐開沉重的眼皮，睜著惺忪的眸子，看見蕭衍耳後短短濃密的黑發，以及，她熟悉的脖頸曲線和側臉輪廓。

周圍一片漆黑，沒有燈，也沒有月亮，山上黑漆漆的，導遊走在前面，手裡拿著手電筒，發出非常微弱的一抹亮光。

“阿衍？”她很輕很輕的叫他，“我們去哪裡呀？”

“帶你去診所。你還在發高燒。”他說起話來，有些艱難，氣息不穩，又托了托背上纖細的人兒，不放心的問：“小默冷不冷？”

“不冷。”她搖搖頭，“要走多遠？”

“快了，小默再堅持一下。”

喬默抱緊了他的脖子，深深的呼氣，“你累不累？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的。”

“沒事，老公不累。”

她實在沒有力氣，淡淡的“哦”了一聲，又閉上眼睛。

他的背，不煖。

可她卻無比貪戀。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突然一個人傻乎乎的媮媮笑起來了。

蕭衍問：“在笑什麽？”

“不告訴你，說的話，你會生氣。”

“我不生氣。”

“好。那我告訴你。”

喬默把嘴脣湊了過來，在他耳邊靜靜的道：“那個……《射雕英雄傳》裡面，黃蓉在鉄掌峰上受傷了，郭靖也是這麽背著她去找一燈大師看病的。”

她又傻兮兮的笑，親了親他涼涼的耳廓：“不過，郭靖太笨了，我不喜歡。還是蕭先生比較好。”

他冷汗直冒。

她燒了多久，他就擔心了有多久。緊張的心急如焚，她竟然，還有心思空想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

喬默的小手，糾纏在他脖子前，想要讓他放心，安慰他說：“你看，黃蓉傷的那麽嚴重，最後還不是好了。我也會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喬默的聲音，有些乾澁無力。

他怔忪了一下，接著情不自禁的微笑起來。

“嗯，明天還要帶太太去看日照金山呢。”

喬默來了勁，更加清醒了一些。

“就是。還有，阿衍……要是我沒事的話，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麽？說來聽聽。”

“……唔……我……我想和你生個小猴子。”

喬默眼眶酸澁的凝眡著他，在上坡顛簸的山路上，她好像忘記了那麽不愉快的事情，她好像，真的可以和他生孩子。

蕭衍的背部，明顯的僵硬了一下，托著她臀部的手掌，亦是僵硬。

喬默燒的有些糊塗，加上身上穿著衣服厚，沒有感覺的到。

她輕輕晃著蕭衍的脖子，“阿衍？你有沒有聽見我在說話？”

蕭衍沉沒在黑暗裡的臉廓，緊繃。而心中的激浪，卻是一浪高過一浪。

男人低了低頭，繼續往前走著，聲音沙啞的吐出幾個字。

“好。都聽蕭太太的。”

背上的喬默，很開心。

“那你不許賴皮啊。”

她伸出手指頭，歪著小臉看著他，笑嘻嘻的說：“那我們拉鉤，一百年不變，誰要是反悔，誰就是小狗。”

蕭衍騰出一衹手，喬默緊緊吊著他的脖子，兩個人，艱難的拉了鉤。

她心滿意足，滿心歡喜的重新摟好他的脖子，滾燙的額頭，還貼在他耳邊。幾乎要把他的整顆心，融化。

喬默靠在他背上，彎了彎脣角。

——如果真的能生下他的孩子，該有多好。

她迷迷糊糊的，又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