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城像是剛剛跑了步，微微喘著粗氣說道：“淩歌，你跟我出來一下。”

慕淩歌聽到這裡的時候，才發現顧南城的語氣有點嚴肅。

怎麽了？

她不明所以，但是還是順從地從被窩裡鑽了出來，讓兩個孩子在被子裡面說悄悄話，而自己則跟著顧南城走到了外面。

“怎麽了？爲什麽表情這麽嚴肅？是不是知道自己做錯了？要是我告訴孩子，你是個大騙子，我根本沒有說要陪他們的話，看你怎麽下台。”慕淩歌一邊笑，一邊說道。

雖然不知道顧南城爲什麽一大早就黑臉的原因是什麽，但是慕淩歌卻覺得應該是跟自己有關，可能是做錯了事情，所以先發奪人。

慕淩歌這邊話音剛落，那邊顧南城卻已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淩歌，你父親出事了。”

他在說這個話的時候，語氣嚴肅到讓人有點咋舌。

慕淩歌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道：“你說什麽？”

出事？

出事是什麽意思？

她的心裡雖然已經陞騰起了不詳的預感，但是還是不敢確定。

顧南城深深地看了慕淩歌一眼，重複道：“你父親，出事了。”

慕淩歌突然想起了五年前，在找了大火的輪牀上，一直給周惜看病的毉生突然打了一個電話來，也是這幾個字：“淩歌，你母親出事了。”

那時候火光漫天，周圍是無數人的尖叫，哭喊。

但是有那麽一瞬間，她卻什麽都聽不到的。

整個人，好像進入到了一個真空的狀態，感官變得十分遲鈍起來。

“他出了什麽事兒？”慕淩歌木著表情，連動作都沒有變換一下，輕輕地問道。

顧南城再次看了一眼對方，然後才說道：“在爆炸中出事的。”

爆炸？

慕淩歌的思緒一下子沒有轉過來。

哪裡來的爆炸？

“是受傷了，還是怎麽？”慕淩歌的腦子裡面，其實現在是一片空白，但是還是下意識般地問道。

顧南城沒有說話，衹是沉默地看看慕淩歌。

慕淩歌便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了。

慕剛死了。

她雖然無數次地恨不得讓對方去死才好，但是真的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卻沒有得到相信中的滿足感。

她好像一下子就墮入了無邊無際的巨大空虛裡。

耳鳴起來，出現“嗡”的聲音。

不知道爲什麽，她突然想起來很多很多年前，那時候，周惜跟慕剛的關系還算不錯，最起碼慕剛的那些事情，都沒有閙到家裡來。

周末的時候，一家四口到公園玩。

慕剛將她扛在肩膀上騎大馬，嘴裡還說：“淩歌，今天我是你的大馬，你說去哪兒，大馬就去哪兒。”

顧南城以爲慕淩歌會哭，會暈倒。

但是她的表情卻很是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