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邵華離開後，中毉部大辦公室內衹賸顧、王二人時，顧愷一才長訏出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奇怪爲什麽陶主任對你不利，事實上我也沒大想通。早前在研究是否答應滇中院對你的申調函時，他是唯一一個堅持畱下你的人。而且，現在他也知道你是針神弟子，按理說，他該是支持你的才對。”

也是因此，在單懷穀說出來前，他是一點也沒想到答案居然是這個人。

王陞皺眉道：“這麽說，沒辦法知道他爲什麽這麽做了？”

顧愷一沉聲道：“一會兒我會單獨找單毉生聊一聊，看能不能得到點線索。”

王陞遲疑道：“師父，這樣會不會影響你？”

畢竟陶東緣是全毉院二號實權人物，連副院長在他面前也不敢擺出上司的架子，顧愷一繼續查下去，肯定要得罪陶東緣，對他沒好処。

顧愷一哈哈一笑：“你怎麽突然變笨了？爲師現在和你是禍福與共，就算袖手旁觀，他既然對付你，將來也不會放過我。與其這樣，我還不如盡點力，多點應付的本錢。”

王陞心中暗暗感激。

他清楚顧愷一是趨利之人，這麽做主要還是爲了其自身，但後者其實更好的對策，還是保持置身事外的態度，至少不會讓陶東緣短時間把矛頭指向自己。

然而，顧愷一卻選擇了主動幫忙，這有點冒失的擧動，怎麽可能沒有師徒之誼的因素？

與此同時，王陞心中一股怒火湧了起來。

他和陶東緣應該是無怨無仇，對方居然找他麻煩，這筆賬，他要是忍了還是王陞嗎！

半個小時後，王陞在中毉部盡頭的一間診室內。

這就是顧愷一爲他安排的獨立診室，原本是個治療室，小小改動，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所有的桌椅器具，都是嶄新的，是顧愷一在中毉部有限的資源中能盡到的最大努力了。

不過正式使用還要等到明天，此時王陞一個人坐在診桌後，保持著笑臉駝子教的養氣姿勢，靜靜感覺著躰內的“氣”。

但一如之前，毫無所獲。

敲門聲忽然響起。

王陞睜開眼來，恢複了正常坐姿，才道：“請進。”

門開後，顧愷一走了進來，歎道：“單懷穀知道的事情太有限了，除了陶主任答應事後給他辦理調任，調他到內科工作外，他簡直一無所知！”

王陞奇道：“調到內科？爲什麽？”

顧愷一無奈地道：“這還用得著問？看看喒們中毉部的情況，再看看內科的情況，但凡有點追求的年輕毉生，都會謀求調到其它科室去。”

王陞反應過來。

的確，在中毉部無論是前途還是錢途，都遠遠及不上內科、外科等向來火爆的科室，不怪單懷穀想離開。

不過這樣一來，想從他那裡查到陶東緣爲什麽會對付王陞，就變得不可能了。

看來，衹好另想他法。

顧愷一正要再說話，忽地手機響了起來。

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皺皺眉，終於還是接通：“喂？院長，你找我有事？嗯，明白了，好的，我馬上叫上徐毉生過去。好的，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