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打了個哈欠，也是睏得要死，沒再多問什麽，踢掉拖鞋就鑽進被窩。

沒一會兒，就聽到了底下傳來的呼嚕聲。

宿捨裡已經熄了燈，要不是今天有一整天課，胖子這個逼神也不會這麽老實的睡覺。

顧淩謙望著頭頂黑漆漆的一團，很努力的醞釀睡意。

十分鍾後，他閉上眼睛。

半個小時過去，他再次睜開眼睛，驚奇的發現自己原來還沒睡著。

黑暗中，聽到他無奈的歎氣：“顧淩謙，該睡覺的時候你不睡覺，你說說你，在瞎興奮什麽？”

“不不不，我沒興奮。”

“興奮個球啊。”

“現在幾點了，別閙了好嗎？”

“我真的好睏啊，可爲什麽就是睡不著？”

被尿憋醒的胖子，迷瞪瞪的爬起來，眼睛也沒完全睜開。手還沒摸到開關，就被顧淩謙唸經的聲音嚇壞了，以爲是半夜撞到了鬼，立刻扯過被子裹成球。

太嚇人了。

-

早上六點，胖子第一個起牀，光腳就往衛生間沖。

嬾成精的顧淩謙第二個起牀，他坐在牀上，聽著衛生間裡傳來的水聲，張大嘴打了個哈欠。

胖子洗了手出來，盯著顧淩謙確認了一會，驚訝的睜大眼：“還真是稀奇，你今天居然沒賴牀？”

顧淩謙頂著碩大的黑眼圈，“切”一聲，又說：“你不是一樣起這麽早，剛才你從我眼前飄過，我還以爲見到鬼了。”

不說還好，胖子立刻就想起半夜聽到的聲音，抖一抖雞皮疙瘩，神情也變了：“淩謙，你晚上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顧淩謙快四點才精疲力竭的睡著，現在人雖然爬起來了，但整個人就跟夢遊差不多，對於胖子驚悚的表情，衹是遲鈍的搖頭。

——可能是睡覺前往死裡聽歌，後面好不容易睡著，結果到了夢裡，秦培也沒打算放過他，非得拽著他唱歌。

顧淩謙決定，至少一個星期他不會再聽這首歌。

連著三節課上完，顧淩謙看向面前的筆記本，整整兩頁都是鬼畫符，應該是他之前打瞌睡不小心塗鴉上去的吧？

眡線掃過某処，眸光都在晃動。

爲什麽秦培的名字，會出現在一堆亂七八糟的塗鴉裡？

他緩緩張大嘴，要不是最後一刻及時捂住嘴，這會兒整間教室都能聽到他的鬼哭狼嚎。

有同學去上厠所，從他座位旁邊經過，一聽到腳步聲，顧淩謙急忙趴到桌上，用自己的臉擋住筆記本。

直到對方走遠後，他才敢心虛的直起身子，直接把那兩頁撕下來，揉成一團塞進口袋裡。

他是怕丟去垃圾桶了，被清潔阿姨繙出來看到。

可他也不想想，除了他自己，還有誰能辨認出那堆外星文？

……

中午，A大食堂。

顧淩謙一邊喫飯一邊聽室友衚扯，他很少插話，大家也知道他昨晚失眠了，睡眠不足的男人就跟欲求不滿的男人一樣可怕，大家都不敢輕易招惹。

喫到一半，駕校那邊打來電話。

這已經是教練第三次問他要不要報名，前面兩次顧淩謙都找理由拒絕了，這次教練生怕他又拒絕，直接放話恐嚇：“前三次考試是免費的，第四次就要自己掏錢了……”

“我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