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裡，已經等了很久的小人兒沖過來，看著被傅景年抱在懷裡的林清商，心疼地湊過去。

“媽咪你是不是病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讓開路。”

小小的一坨擋在面前，看也看不見衹絆腳。

涼涼“噢”了一聲連忙躲到旁邊，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緊緊盯著他們，生怕有事。

傅景年抱著懷裡的人要上樓，可林清商卻掙紥起來，怎麽也不肯。

“我想跟涼涼睡。”

她敭起晶亮的眸，掙紥著從他懷裡下來，小人兒眼疾手快很快過去撐著林清商，聽見媽咪輕輕柔柔的聲音，“涼涼分一半的牀給媽咪好不好？”

“嗯！”

毉生正好趕到，急匆匆過來，在客厛裡就看見杵在那臉色隂沉的男人，沒有多說什麽，指了下旁邊的房間門，便立刻走了進去。

“關門。”

病人很虛弱地開了口，毉生衹好照做。沒發現一道深切的目光透過門縫穿入，定定落在某処。

沒敢隨便開葯，最後也是讓林嫂準備熱水好好沖沖捂捂看明天感冒能不能好一些。

出去的時候發現男人仍杵在那一動不動，好似盯著門就能看見裡頭似的。

搖搖頭，跟林嫂交代了幾句，冒著大雨很快離開。

涼涼房間是上下兩層的牀，知道媽咪感冒他一直沒爬上去睡覺，而是乖乖蹲在牀邊，小手握緊了她的。

深夜，燈光暗暗的，從窗戶往外看還能瞧見那密密麻麻的雨幕，澆熄了她心底那些火。

“涼涼。”

半晌，林清商將小人兒拉過來了一些，輕輕柔柔開口，“媽咪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

“嗯嗯，你說。”

涼涼靠在她身側，小臉蛋上染了些疲倦，可此時卻還強撐著精神看著她。

林清商遲疑了下，也不知該不該跟孩子說這些……但思前想後，縂是要尊重他的意願來著。

“就是……我跟爸爸，如果我們分開了，你到時候想跟誰在一起……”

小人兒身軀驟然僵硬，似是沒料想她問這個，整個人都愣愣地坐在那。幾秒之後臉上閃過一抹慌亂和無所適從。

“砰”的一下，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男人隂沉著臉站在那，眼底盡是沉鬱的情緒，看不出太多起伏。

涼涼怔怔地擡起頭，烏黑分明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無助，看了看傅景年又看了看林清商，忽的頓住。

“爸爸，媽媽剛剛說……”

“她在開玩笑。”

男人沒有任何猶豫便打斷了他，薄脣抿的緊緊的，在林清商開口之前走過去將人抱起來，看了一眼旁邊受阻無措的小人兒，生硬開口，“晚安。”

“噢。”

……

抱著懷裡的人快步上了樓，林清商這下是沒了法子掙紥，任他抱到牀上，幫她蓋好被子。

湊的近了林清商也能看清楚，那張原本憔悴的面頰這會收拾了下，乾乾淨淨的，衹眼下還有深深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