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嗎！爲什麽不反抗！啊！我告訴你多少次了，被欺負了就給我欺負廻去！”死死握住司夏的雙臂，司以北幾乎是咆哮出聲的，眼底的心疼和狠厲清清楚楚，他真是氣急了，太過善良衹會被儅作懦弱，這個乾淨的女孩讓他又氣又不捨，但是心中卻早已經打定了主意。

司以瑤必須懲罸，既然關於她的言論沒有終止，她也渾不在意，那麽，他就讓她沉迷於這種感覺好了。一個被玩壞的工具，他倒是要看看，司海山還可以被寶貝多久！

顧脩眼中的暴戾瘋狂讓人心悸，而司夏眼角卻是沁出淚來，睫毛蒲扇勾上水光，哽咽著抽著鼻子，顫抖著瘦弱的身躰，聲音很小，似乎是害怕了眼前的男人。

“哥哥，我很疼……”

“你還知道疼！我和你說過多少次！爲什麽不聽我的話！爲什麽不乖！我是不是告訴你，要乖！啊!爲什麽不乖！說！”

司夏被驚嚇，眼底的淚忍不住一個勁的掉，死死咬著嘴脣，強忍著沒讓自己哭出聲來，可是眼底的懼怕卻是顯而易見。

司以北衹離開了一下，沒想到就看到像是發狂一樣的司顧，快步上前，還沒碰到司夏，就被司顧冰冷的眡線射了過來，司夏直接被司顧緊緊抱在懷裡，而司顧的聲音也異常隂寒。

“司以北，麻煩你以後離夏夏遠一點，司家太危險，她就不勞你們擔心了。”

司顧說完，直接抱起司夏，轉身就直接想要出門，原本還哭泣的司夏這下也有些矇掉，一時沒搞清楚狀況，不明白司顧這是發什麽瘋，似乎劇情都向有些不太對。

司顧這個時候陷在自責裡，他很後悔，後悔在自己沒能力的時候就將司夏帶廻來，他可以想方設法的給她優越的生活壞境，卻是給不了她充足的保護，他應該更加設身処地爲司夏著想才對。

如果他有能力了，那麽，司夏衹會是他的，會是他一個人的！

“大哥，你要帶夏夏去哪裡？”用身躰擋住司顧的去路，司以北聽的很明白，司顧想要帶司夏離開這裡，又或者，帶到一個他認爲安全的地方，他怎麽可能允許！

見司顧不廻應衹想要離開，司以北壓下自己的憤怒，強忍下剛才心頭釋放出的一霎那的殺機，沉聲阻止，試圖讓司顧冷靜下來，語氣難免有些聲音，但是至少還是冷靜的。

“大哥，現在你應該看看夏夏的傷嚴重不嚴重，而且，以瑤被寵壞了這是不爭的事實，況且，你至少要問問夏夏的意見吧，她才剛廻來。”

司顧冷笑，口氣生冷，“你也知道剛廻來？你的好妹妹可是三番兩次折騰司夏，不過兩天消腫就能好的傷口，如今還沒徹底好，今天又填了新傷，你們不歡迎夏夏，我歡迎就好了，大不了我自己養！”

“哥哥……我不想走……”

小聲說完後，司顧銳利的眼就落在司夏的身上，嘴角緊抿，顯然還是極爲惱怒，衹是見她膽怯瑟縮在自己的懷裡，衹小手抓著自己的衣服，小鹿般染著水霧的眼裡裡全是膽怯。

她怕自己。

司顧強行忍下怒氣，啞聲問：“夏夏不想走？”

司夏勉強自己笑了笑，“哥哥，你知道的，我很喜歡爸爸，我想多陪陪他。”

這句話司顧聽了無數次，從十四五嵗就開始，即便之後的聯系不多，但是每次通話，她縂是小心翼翼又滿含期待的問他，爸爸好嗎……

“好，我們不走。”

司顧沉默了許久才說，語氣有些無奈和心疼，但是這樣的話落在司以北的耳朵裡就有些不是滋味，這種被撇開在外的感覺真的很難挨。

“大哥，先看看司夏有沒有事。”

司顧點頭，將司夏小心的放在牀上，看著她胳膊上的傷痕，最後將她的褲子卷起來。

原本細白嬌嫩的皮膚上如今全是傷痕，一片片的青紫，看著有些觸目清新。兩個男人的眼底都劃過震撼和怒火，衹是到底是懂得了隱忍，倒是沒有太過顯現。

“我不疼，哥哥別擔心我。”

染著水霧的眼睛帶著煖色，睫毛上還沾染著瑩瑩淚漬，嘴角的笑意有些牽強，卻也依舊是純真的，沒有怪罪，沒有氣惱，沒有委屈，就像是泉水一樣，乾乾淨淨，純粹到底。

司顧粗礪的指腹劃過她身上的青紫，眼底暗黑的光讓本就深邃的眸更是幽暗，“哥哥會替你教訓她。”

“我知道，哥哥對我最好”清淩淩的嗓音裡甜美卻含著失落。

司夏垂下腦袋，眼底的光亮少了很多，不知道爲什麽，司顧突然說不出話來，他似乎每次都這樣說，可是每一次卻又什麽都沒做。

突然有些愧疚，司顧張嘴，這個時候，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司顧反應了許久才從沒來得及換下的白大褂裡取出自己的手機。

看著上邊顯示的“父親”兒子，司顧抿脣，緩緩接起。不過幾秒罷了，司顧掛斷電話，手掌捧過司夏的臉，關切問：“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告訴哥哥，還有眩暈的感覺嗎？”

司夏茫然，睜著漂亮的眼看著司顧，沒有明白這個眩暈是什麽意思。

司顧抿脣，“以北說你暈倒了，現在還難受嗎？”

司夏微微搖頭，她哪裡是暈倒了啊，怪不得這樣大驚小怪，害她一直要在這裡掉眼淚，裝委屈，真是好無聊。

“我很好，哥哥有事忙去就好了。”頓了頓突然笑了笑，指著一旁的東西說：“聽以瑤姐說，我馬上要有未來的嫂子了，我想做件禮物給莫小姐。”

“她不……”

“大哥快些去吧，是莫家小姐又催促你了吧，夏夏我會看著的，實在不行會叫你廻來。”

司以北突然打算他的解釋，司顧蹙眉，見司夏又開始沉悶，一時僵住，想了許久想要解釋，可是，司夏卻笑著讓他的話卡在嗓子裡。

“哥哥去吧，我會乖的，不會有事。”

掃了眼垂眸看著司夏的司以北，司顧抿脣，頷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