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王後狠狠地盯著她：“你先告訴我，離兒在哪裡？”

“王後要是繼續廢話，把我的耐心磨乾淨了，可憐的薑離公主，恐怕這就要跟王後隔世相見了。”重葵涼涼地說。

“好！”衛王後忽然說，朝著她走過來。

“王後……”暗衛們想攔住她。

衛王後擡起手，阻止她們，衹是低聲說：“守著四周。”

“是。”

衛王後這才一步一步走向火堆，身邊一個暗衛都沒有帶，這份氣度和愛護女兒的心思，倒讓重葵有點兒刮目相看。

地上都是冰雪，溼漉漉的，重葵坐在大石頭上，檀九身邊也有石頭，兩人倒是無妨，但衛王後可就沒有石頭坐了。

不過縱然如此，她還是從須彌芥子符裡拿了一個厚厚的蒲團出來，放在地上，然後坐下去。

羊肉烤的滋滋作響，衛王後坐下來之後，重葵一句話也沒有說，專心地給羊肉繙身，放佐料。

差不多的時候，她從小腿上摸出一把匕首來，這個動作讓衛王後防備地身子向後退去。

“王後不用這麽緊張。”重葵衹是用匕首割下一條羊腿，遞給檀九。

檀九看也沒看衛王後一眼，自顧自喫著。

然後重葵用匕首比劃著烤羊，問道：“王後想喫哪個部位呢？你說，這些獸啊，妖啊，和我們人比起來，確實太奇怪了，我呢，是肉食動物，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縂是想著怎麽喫才最美味。聽說，越是稀有的品種，越好喫。”

“烤著喫不錯。”檀九接了一句。

衛王後臉色刷白，緊緊抿著脣沒有言語。

“王後喫過蛇肉嗎？那肉可好喫了，可惜這世間看不到龍，不然真想嘗嘗，我們檀九少爺，是美食界的大家，最有興趣品嘗各類美食。”重葵笑著說。

檀九點點頭：“龍肉，想喫！”

“龍雖然少見，不過這蛟龍嘛……”

“別說了！”衛王後忍無可忍，開口打斷她，“用不著嚇唬我，你想怎樣，盡琯說就好了！”

“怎麽是嚇唬呢？”重葵笑起來，“王後不要妄自菲薄嘛，人肉你們喫起來都不猶豫，喫點兒獸類，怎麽就叫嚇人呢？”

衛王後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冷笑道：“既然你知道這麽多，又何必多說？我衹想要離兒平安無事。”

重葵沉默了一瞬，慢慢用匕首割下羊胸腹上的肉，遞給衛王後。

“羊肉可以禦寒，這冰天雪地的，王後喫點兒吧。”

“我女兒下落不明，生死未蔔，我身爲母親，如何喫得下？”

“不喫就算了。”重葵自己撕著羊腿喫起來，不夠過癮，還拿了罈酒出來，邊喫邊喝。

大口喫肉，大碗喝酒的豪情，在這冰天雪地中，真是格外暢快！

“離兒究竟怎麽樣了？”衛王後沉不住氣，又開口問。

重葵喝了一口酒，慢慢呼出一口熱氣來，才說：“其實我有些不懂，薑離那麽可怕，明明就是一衹怪物，王後竟然如此疼愛她，甚至爲了她，做這麽多事情，究竟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