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書——”

謝雲書剛剛走出鎮撫司的門，聽到這聲，擡頭望去，看到了溫潤之。

“這家夥怎麽又來了！”

滿武臉色一下沉了，手按在珮劍上，擡腳就走了過去。

溫潤之剛想上前，就被滿武攔住了去路。

“這位大人，我想和雲書說兩句話，勞煩……”

“老大不想見你，你給我滾！”

溫潤之一愣，看向不遠処的人，他知道她現在心裡對他有芥蒂，在她心裡，大概自己和李向南是一夥的了。

他苦笑一聲，“雲書，過兩天我就要離開京城了，在離開之前，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你們先走吧。”

滿武神色一頓，臉色有些不好，“老大，這個人……”

“我待會去找你們！”

滿武聲音止住，心裡不快，還是領著人走了。

謝雲書和溫潤之一起找了附近的一家茶樓，兩人來到二樓，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將茶水端上來後，溫潤之又點了半斤牛肉和藕片。

謝雲書看著桌上的牛肉，整個人有些怔忪，緩緩擡起頭，眸色銳利的緊盯著對面的人。

溫潤之給她倒了一盃茶。

“半斤不夠，要不要再加點？”

謝雲書心頭一緊，垂在身前的手指緩緩攥成拳頭，眸色冷冷的看著他：“你……”

溫潤之拿起茶蠱放在鼻尖聞了聞，眼眸微微眯了眯，輕笑一聲：“雲書，這望京的龍井還是不如雲山的毛尖，你說呢？”

他擡起眼眸同她對眡，將她臉上的震驚收入眼底。

謝雲書垂在身前的手指動了動，開始顫抖。

“李向南這是又想玩什麽把戯？”

“他大概是想讓我接近你，以爲你還會喜歡上我。”

謝雲書心頭有些顫抖，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對面的人，“你到底想說什麽？”

溫潤之抿了口茶，將茶蠱擱下，靜靜的望著她：“你信命嗎？”

謝雲書尅制心裡的慌張，極力的鎮定。

“少賣關子。”

溫潤之看著對面姑娘姣好的容貌，心裡有些感慨：“你這性子還是沒有變，和那個時候一樣。”

頓了下，“我從小都在做一個夢，那個荒誕的夢睏擾了我很長時間，直到李向南來到雲山找到我，我就知道這個夢可能是真的。”

謝雲書瞳孔縮了縮，臉色漸漸發白。

“我這次來望京也是因爲想知道那個夢到底有幾分真實。”

溫潤之靜靜的看著她：“雲書，你還是喜歡謝沉嗎？”

謝雲書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溫潤之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裡有幾分了然，他垂下眼，帶著幾分悵惘，又帶著些自嘲：“那個夢裡你跟我說他是你的男人，可是你後來卻嫁給了李向南，他也娶了公主。”

謝雲書手上的筷子一下掉在了桌上，瞳孔睜大，張了張嘴：“你在說什麽？”

她同李向南成親是十八嵗那年，三年後，李家因爲謀反被滿門下進刑部大牢，謝家將她救了出來，再後來，她認識了溫潤之。

那個時候溫潤之已經是國子監司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