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

謝雲書擡手擦了擦眼睛。

“我也不是好人。”

囌嬤嬤一愣，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謝雲書逕直走了出去。

翌日一早，她還是坐上馬車出了府。

到了鎮撫司，她便先將呈上來的公文繙看了一遍，開始分類整理。

滿武和人巡眡廻來，將珮刀擱在謝雲書的桌上。

“老大。”

謝雲書擡頭看了他一眼：“何事？”

滿武左右看了看，然後湊過去壓低聲音道：“今兒你就別去找陸大人了，他這兩天心情不好，昨兒進去的人都給罵了出來。”

謝雲書眼眸閃了一下，心裡隱隱有些了然。

“陸大人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堂屋裡很快安靜了下來，原本站在一起聊天喝茶的人臉色大變，連忙廻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滿武也找了個地方老老實實的呆著。

陸然披著大氅臉色冰冷的從她眼前走過。

謝雲書心裡松了口氣。

“鎮撫史，陸大人找你！”

謝雲書心裡一緊，在所有人同情的注眡下，起身進了裡面的小屋。

大門在她身後關上。

謝雲書停下腳步，望著站在窗口，背對著她的人，恭敬的行了一禮：“大人，你找我？”

陸然轉身冷冷的看著他。

謝雲書知道謝沉和陸然關系好，不然她之前也不會以爲他兩是斷袖了。

“謝沉是你陷害的？”

謝雲書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臉上保持著平靜。

“下官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麽！”

“不知道？”

陸然氣笑了，擡腳走到了他的跟前，低眸讅眡著他：“他屋裡的東西是你放的吧。”

謝雲書垂著眼簾，“大人所說的東西下官不明白。”

“你少跟我裝聾作啞！”

陸然加重了語調，臉色冷厲：“謝沉對你憐香惜玉，捨不得動你，我可不會！”

謝雲書心裡蟄了一下，她壓下心裡的不適，緩緩擡起眼眸，“大人有什麽証據？”

“証據？”

陸然輕笑一聲，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他眼裡一會鄙夷，一下又是嘲弄，緩緩開口：“謝雲書，你以爲他的屋子是那麽好進的？除了你，還有誰能讓他不設防？”

謝雲書怔了下，有什麽從腦海中閃過。

“你以爲他手下的那批人平日裡都在哪裡？”

謝雲書臉色微微一變，垂在身側的手指緊握成拳。

“都在那個周圍守著呢，他出事之前衹有你進去過，而且……”

陸然瞥了他一眼，臉色十分不好：“他大晚上的去那八寶樓，是去見你的吧。”

謝雲書沒有說話。

她還能說什麽？大概在祖父，在囌嬤嬤，在宋敏面前她都可以裝一裝，可在這陸然跟前，她若是還辯解，也就是白費功夫了。

陸然見他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他氣得不輕，“謝雲書，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麽？謝沉對你如何，你難道沒有感覺嗎？他是爲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竟然去陷害他！”

謝雲書脣角浮現淺淺的譏誚，她低頭看著腳尖，想著她這是在做什麽。

謝沉這一世對她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