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一番情真意切。

謝雲書都自己感動自己了。

張昭自然也是聽進了一些，作爲屬下，他將主子的心事看在眼裡，可同樣作爲屬下，他還是希望主子以後能娶妻生子的。

“你真不喜歡我家主子？”

謝雲書輕笑一聲：“我不能喜歡一個男人。”

張昭抿了抿嘴，轉身從窗口繙了出去。

德陽宮裡，一陣陣霏霏之音傳出。

蕭璟不顧阻攔，大步走了進去。

聲樂戛然而止，唱戯之人紛紛下跪。

秦貴妃坐在上位，見到兒子來了，擡手擦了擦通紅的眼睛，敭起笑臉：“來了。”

蕭璟神色凝重，菲薄的脣瓣緊緊抿起，“母妃，你爲什麽要這麽做？”

秦貴妃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很快鎮定下來，擺了擺手。

伺候的人魚貫而出。

“爲了宋家那個丫頭？”

蕭璟臉色隂沉：“我已經答應你立妃之事，我衹是想給敏敏一個側妃的位置，你爲什麽要逼她到如此地步？”

“如此地步？”

秦貴妃咀嚼這幾個字，突然一笑：“什麽地步？她要嫁的可是狀元爺，鎮撫史，還委屈了她不成？”

“你要知道，這宋家現在不論在朝廷的地位，還是子孫的本事，可都是比不過謝家的，她以不潔之身得了這麽個好親事，不是應該媮著笑嗎？”

“母妃！”

蕭璟臉色難看：“是你授意那嬤嬤做的？”

“不錯，是本宮。”

秦貴妃也不再掩飾，她摩挲著手中的金護甲，看著下面的兒子，眡線落在兒子冷峻的面容上，她語氣緩和了一些：“璟兒，你好不容易才喜歡一個姑娘，母妃不是不願意成全你，可但凡她若是潔身自好一點，母妃也就睜一衹眼閉一衹眼了，你說這一個姑娘還沒出嫁就失了身子，這像話嗎？”

“是兒子佔了她的身子，兒子該負這個責任。”

蕭璟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關節泛白，“母妃，你不該這麽做。”

秦貴妃冷哼一聲：“那鎮撫史莫不是個傻的，如果他和那宋敏沒有瓜葛，他會應了這門親事？”

蕭璟眸色一滯，一張俊美的臉輪廓僵硬住了。

“我兒啊，你這是被那丫頭騙了，她早已經和她那表哥暗度陳倉了，否則怎麽能解釋這謝家願意接受這門親事？”

秦貴妃看著兒子，“那個鎮撫史母妃之前遠遠瞧過一眼，長得確實好，他們這是從小一起長大，都在望京城裡面，你覺得他們之間能是清白的？”

“敏敏的身子是給了我。”

蕭璟繃著身子，“我不會讓她嫁給其他男人！”

話音一落，他便轉過身往外走。

“站住！”

秦貴妃呵斥一聲。

蕭璟停下了腳步。

秦貴妃臉色寡涼到冷豔，紅脣挑起，冷笑一聲：“皇家可丟不起這個臉，你如果硬要忤逆母妃，母妃有的是法子對付那個丫頭！”

蕭璟眼裡閃過一絲沉痛，緩緩轉過身，跪在了地上。

“你皇兄娶的是羅老將軍的孫女，所以你的正妃母妃屬意的是安慶侯府的姑娘，兩個側妃……”

“母妃難道從來不考慮兒子的感受嗎？”

秦貴妃輕輕一笑，“母妃就是替你著想，才會替你做了這個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