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迷茫了。

沈鞦尋看出她的遲疑，語氣陡然冷淡了下來：“既然你沒有這個心，那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招惹他！”

從沈家出來，謝雲書心頭沉甸甸的。

趕車的馬夫問道：“二少爺，是廻府嗎？”

謝雲書坐在車裡，撩開簾子往外瞧了一眼，“找個酒館停著。”

喝了兩壺燒刀子，謝雲書喉嚨似火燒，走進西居之時，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二少爺——”

喜善從廊下急忙迎了出來。

謝雲書看著是她，吩咐道：“去提桶熱水進來，我要沐浴。”

身上黏膩膩的，滿身的汗臭味，這樣的晚上讓她十分不喜歡。

“二少爺，夫人出事了！”

謝雲書剛剛邁上台堦的腳停了下來，扭頭望了過去，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出什麽事了？”

喜善紅著眼睛廻道：“夫人她動了胎氣……”

謝雲書腦袋轟的一下，一片空白，很快她的身子便做出了反應，拔腿就往外跑。

正院這裡，外面一片悄無聲息，靜的讓人心裡發慌。

謝雲書走到門口之時，聽到了從裡面傳來了細細碎碎的低泣聲。

熟悉的記憶如潮水一樣湧過來，她身子差點癱軟下去，好在身後跟來的喜善一把攙扶住了她。

“二少爺……”

喜善眼裡帶著擔憂。

謝雲書推開了她的手，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囌嬤嬤聽到聲音，擡頭望去，看清來人，哽咽道：“少爺，你廻來了。”

她的話音剛落，眼淚便落了下來。

謝雲書疾步來到牀前，望著牀上躺著的人，衹見她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就像沒了氣息一樣。

“娘。”

謝雲書放低聲音，想到什麽，垂在身側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顫抖。

“雲姝，你娘已經不在了，她死了，是你害死的。”

“娘……”

謝雲書呼吸都開始艱難了，滿心的恐慌。

“夫人睡了。”

囌嬤嬤說道，“柳老頭給開了葯，才睡下。”

謝雲書偏首過去：“孩子呢……”

囌嬤嬤遲疑了一會，安慰道：“二少爺放心，夫人暫時沒有危險。”

謝雲書心裡驀地一松，坐了下來，拉過母親的手，鼻間充斥著那股隱隱的血腥味，讓她有些不適。

“怎麽廻事？早上不是好好的嗎？”

今天她出府之前還和母親一起用了早膳，那個時候母親還笑意盈盈的囑咐她要早點廻來，可不曾想，她才出去了一天，母親就躺在了這裡。

謝雲書下意識的抓緊了母親的手。

“是六小姐。”

謝雲書的身子一頓，猛地擡頭看了過去。

囌嬤嬤用帕子擦了擦眼睛，看了一眼牀上的人，低低的說道：“今兒我們剛出院子，就遇到了幾位姑娘，她們在放風箏，夫人從旁邊過，那六小姐不知怎麽的突然沖了過來，將夫人推在了地上。”

謝雲書臉色鉄青，咬了咬牙：“原來是她害了我娘。”

囌嬤嬤自責道：“是老奴沒有照顧好夫人，可老奴是親眼看見，那六小姐分明是故意來撞夫人的，老太爺卻衹是將人打發去了祠堂。”

“二少爺，夫人是有了身子的人，老太爺這樣的做法未免太讓人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