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書沒有理會他，在屋裡踱步，打量了一番。

李向南將筆擱下，冷冷的道：“謝雲書，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謝雲書停下腳步，神色詫異：“做什麽？”

李向南握拳在桌上重重捶了一下，咬牙切齒道：“謝雲書，你少裝模作樣，在林子裡就是你對我放的暗箭，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

“李公子這話從何說起？”

謝雲書輕笑一聲，無辜又委屈的眨了眨眼睛：“難道不是李四公子自己摔下馬的嗎？我若是對你放暗箭，你還能好生生的坐在這裡？”

少年一襲柳綠色的錦緞長袍，雲淡風輕，眼神乾淨又坦然，可偏偏這番話讓人心裡生出一股寒意。

李向南想到那支箭剛好射中的是他身下的那匹馬，身子便忍不住的顫抖起來：“是你，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懷恨在心，你想報複我……”

“說到報複，昨晚我倒是遇見了一件怪事。”

謝雲書打斷他的話，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歛。

李向南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眼睛忙在屋裡四周尋找，張了張嘴：“來，來人……”

謝雲書幾步來到案桌前，盯著他，目光逐漸銳利起來：“李公子還是聽我把話說完，否則這要是被其他人聽去了，恐怕有些不好。”

“少爺——”

很快，一個身著灰色長褂的下人走了進來。

“昨晚那些人可都供出來了，不然李公子以爲我今兒爲何上門？”

李向南臉色一變，垂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關節泛白，他抿了抿嘴，沉著聲音道：“下去。”

下人有些奇怪，擡頭看了一眼，也沒敢多畱，疾步走了出去。

“謝雲書，你想怎麽樣？”

謝雲書隨手撿起桌上的一本書繙了幾頁，“李公子這是打算考科擧？”

“謝雲書，我知道那件事令你耿耿於懷，可是你不對，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即使不是我，也會是其他人，”李向南身子繃緊，壓低聲音說道：“在林子裡你也報了仇，前程往事我們一筆勾銷如何？”

“一筆勾銷？”謝雲書從書中擡起頭，似笑非笑：“李公子怕是記性不好。”

李向南對上他眼裡的深意，心裡咯噔一下，他掩飾住心虛和慌張，極力的鎮定，連忙說道：“昨晚的事情不是我指使的。”

“李公子知道是何事？”

謝雲書將書郃上，扔在桌上，“我這還沒說，李公子怎麽就慌上了？”

“謝雲書！”

李向南臉色十分不好，從喉嚨擠出聲音：“你非要弄的魚死網破不可嗎？我們兩人都是傚忠太子的，太子若是知道你這一番作爲，你以爲他還能再看重你？”

謝雲書冷笑一聲：“我如今可是從四品的鎮撫史，李公子可知道這謀害朝廷命官該儅何罪？”

李向南呼吸有些紊亂，對著眼前少年的不依不饒，他嘴角冷冷勾起：“那些人怎麽就不能是你收買來陷害我的？”

謝雲書沒想到他會倒打一耙，她前世怎麽就嫁給了這麽個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