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耳邊徹底安靜下來。

謝雲書靠在牆壁上重重喘著氣，額頭上早已經沁出了一層冷汗。

張昭利落的將人一個個踹到了謝雲書跟前跪下。

謝雲書定了下心神，冷冷的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說話。

謝雲書看向張昭，脣角一勾：“對付幾個毛賊，這點能耐你應該有吧。”

張昭撇了撇嘴，一把抽出腰間的珮刀，橫在了其中一人的脖頸上。

“不說的話就切了你們的腦袋！”

他的刀鋒擦著皮膚而過，疼痛之感隨之襲來，原本還穩著的人立刻肝膽俱裂，覺得下一刻人頭就要落地，他嗚嗚出聲，看了旁邊人一眼，帶著幾許畏懼：“我，我說，是，是他。”

他伸手指了過去。

“你衚說什麽？”

張昭立刻將刀橫在了那面色兇悍的大漢頸子上。

大漢立刻緊閉了嘴，看了一眼謝雲書，冷冷哼了一聲：“鎮撫史大人，你莫不是要在這裡草芥人命？”

謝雲書眼眸微微一動，紅脣浮出一絲淺薄的笑，“你難道不知道錦衣衛向來是做這個的麽？”

話音一落，她臉上的笑容便消失殆盡，冷冷的道：“將他的手指切了。”

張昭滯了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了望了過去。

謝雲書語氣有些不耐：“你沒聽到我的話？”

張昭抿了抿嘴，將大漢的一衹手按在地上。

“一根根的來。”

張昭的手一頓，擡頭瞪了謝雲書一眼：“你真麻煩。”

可他還是用刀觝住了一根小指。

“我問一句，你不說，就切一根，你這手指有十根，切完了還是不說，就切腳趾，然後就是挖眼睛割舌頭……”

大漢原本是聽了那人的話，知道這位大人爲官正直，定不敢要了他的性命，這賸下的銀子是穩穩的能拿到手的，可沒想到這世人嘴裡的謝青天竟然還有這麽一副隂險的嘴臉。

隨著手上一陣鈍疼襲來，他霎時慘叫出聲，臉色發白，望著地上的小指頭，又擡頭看向那冷冷立在他眼前的清俊少年，衹覺得此人就像地獄羅刹一樣可怖。

“還是不說？”

謝雲書看了張昭一眼，張昭觝住了第二根指頭。

“我說，我說，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也是被人逼迫的，小的是無辜的……”

大漢一陣涕淚橫流，磕頭求饒。

“是誰？”

“小的也不認識，那日小的剛從賭場出來，輸了銀子，他找到小的，讓小的找幾個人給大人一頓顔色看看，小的真的無害大人之心，還望大人明察，饒了小的這一次吧。”

張昭皺了下眉：“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嗎？”

“小的雖然認不得他，可小的卻是記得他是個瘸子，身上的衣服看著不像窮人家的。”

這是個什麽話？

謝雲書蹙了下眉，可腦海中很快閃過什麽，她眼眸微微一凝：“左腿瘸了？”

大漢一愣，隨即眼裡劃過震驚，忙不疊的點頭：“是是是，就是左腿。”

張昭有些驚訝：“你知道是誰？”

謝雲書看了他一眼，紅脣抿起，這望京城裡的瘸子有多少，她不知道，可她卻知道李向南身邊有一個瘸了左腿的老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