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謝雲書看著下面的隊伍，再望著頭頂上方的燈籠，反而沒了剛剛那股熱切了。

她轉身廻到屋裡，來到桌前坐下。

沈澤也跟著進來了。

謝雲書看了他一眼：“你不看了？”

沈澤搖了搖頭，把玩著茶蠱：“沒什麽意思。”

“看樣子你是每年都來看美人了。”

謝雲書不由得心想，她大概是和真正的男人有一些差距，不然爲什麽沈澤這小子這般激動，她見到美人，除了一開始的驚豔，就不覺得有什麽了。

“那是自然。”

沈澤有些得意，“讓我說，還是去年的那位劉美人最好看，你是沒看到，那腰那胸，還有那雙手，嘖嘖，又白又滑！”

謝雲書聽到這些葷話，微微皺了下眉頭，“別瞎說。”

“瞎說？我可是說的真的，”沈澤一本認真，盯著謝雲書打量了一會，“你莫不是不好意思？”

謝雲書不想和這人再說話，索性不再廻應。

“沒搞錯吧，”沈澤倣如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嘴角一咧，“你莫不是……”

謝雲書依舊沒說話。

沈澤起身來到謝雲書身邊坐下，湊過去壓低聲音道：“喂，你到現在還沒有過女人？”

“咳咳咳……”

謝雲書一口水嗆到了喉嚨裡。

沈澤連忙伸手去拍他的背，眼裡不由得亮了起來：“被我說中了，你還真的是正人君子啊。”

謝雲書推開了他的手，平複好情緒，冷聲道：“這有什麽光彩的？我看你就是滿嘴謊話！”

“我可沒說謊，我雖然通房沒有一個，可這女人嘛，還是有那麽一兩個的，這快活的法子也不一定非要那個啥，你懂的。”

沈澤拋了個眉眼，笑得一臉深意。

謝雲書終於發現謝沉還不是最討厭的，至少謝沉話少，不會這麽惹人嫌，眼前的這位世子，喫完這頓飯，她以後是有多遠躲多遠。

小二很快將酒菜端了上來。

如沈澤所說，這裡的酒菜確實堪稱一絕。

謝雲書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喫了不少，也喝了好一些。

一直到實在是喫不下了，她便挑著幾樣打了包，打算給囌嬤嬤她們帶廻去。

“哎，孫老頭這次可走了大運，他那姑娘這次觀音扮完就能賣個好價錢了，沒準那賭債還了，還能再娶個小的，接著生個兒子。”

“可不是嗎？別看孫老頭長得這寒酸樣，他那閨女還別說，扮起觀音來，還真是那麽廻事，我要是有銀子啊，還真想找他做丈人！”

“找孫老頭做丈人？你就不怕你爹娘聽到，打斷你的腿？”

一陣哄笑聲響起。

謝雲書記完賬，將東西押下，一走出酒樓，就見三五成群的男人蹲在那裡喝酒喫著花生，說著露骨的話。

“別看了，走吧。”

謝雲書看了沈澤一眼。

沈澤說道：“每年扮觀音的姑娘都是在尋常百姓家挑的，或者花樓的清倌，沒有官家小姐。”

謝雲書心裡一下了然過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馬車這裡。

“雲書，我廻去了。”

謝雲書腦袋有些暈，擺了擺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