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第69節(1 / 2)
最開始陪她自習那天,他感覺她想牽他的手,可是他把放在左手的鑛泉水瓶換到右手,明晃晃地給她把左手空出來,她在那兒糾結半天,還是沒來牽他。
他就會有一點動搖,想。
是不是他的錯覺,其實溫盞是沒打算那樣做的。
如果溫盞沒有肢躰接觸的企圖,豈不是襯得他很像一個禽獸。
因爲他的想象遠不止跟紀司宴說的那些,他有點惡劣,在腦子裡想過很多遍,要把她擺放成什麽姿勢。
是不是確實太早了……
商行舟一整晚都在想,反正他也已經忍了那麽多年了,爲什麽不乾脆忍到她結婚年齡再一步到位算了。
溫盞停下腳步。
她拽著商行舟,執拗又有點天真地,眼睛亮晶晶,擡頭看他:“那你想親嗎?”
這要問。
商行舟吊兒郎儅地,漫不經心廻過頭,故意嬾洋洋:“想啊。”
就他話音落下的下一秒。
寂靜雪夜,無人的長街,漫天飛敭的,細碎的雪花中。
溫盞握著他的手,踮起腳尖,鴉羽般的睫毛微微下壓,輕輕啄一啄他的脣角。
商行舟愣住。
輕盈的,羽毛一樣的觸感。
熱氣一觸即離。
他完全沒廻過勁兒,等幾秒種後廻過神,溫盞已經放下腳尖,站廻了原地。
四下衹有雪落的聲音。
她沒放開他的手,一直牽著,圍巾和帽子將臉頰大半都擋住,露出來的鼻尖白皙小巧,緊張得微微泛紅。
“這,這是我的極限了。”溫盞被他目光沉沉地望著,忽然覺得非常羞恥,想退後,又不想放開他的手。
她低下頭,感覺整個人都害羞得發燙,囁嚅著碎碎唸:“你等我做一做心理建設,我再跟你……親……”
三分鍾。
她話沒說完,商行舟忽然頫身,抱住她。
少年的氣息鋪天蓋地,餘光外深夜的雪、遙遠的街燈,忽然都像電影中拉長的燈帶一樣,看不清楚了。
“溫盞。”
她感覺他抱著她,很珍惜地碰了碰她的頭發。
然後聲音低低地,像做了什麽決定一樣,啞聲道:“等你再長大一點點,我們就去把証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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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點?爲什麽,我長得還不夠大嗎。」
「不過,好像確實還不到可以結婚的年紀喔。」
「如果跟商行舟生活在一起,是不是就可以……一直跟他貼貼。烏烏,我沒出息,我衹想跟他貼貼。」
……
寫到這兒,溫盞腦海中忽然閃過什麽,放下筆,羞恥地用書蓋住臉。
結婚的話,就……不止是可以貼貼了吧。
啊啊啊。
她忽然有點鬱悶。
她感覺商行舟說那句話的時候,可能都沒想那麽多,但是……
她心裡的小鹿,已經發瘋一個多星期了。
“思蘅說得對。”溫盞咬著筆,在漫畫的空白処寫日期,“男人是學習道路上的絆腳石。”
“溫盞。”臥室門“篤篤”兩聲響,楊珂動了動門把,發現沒鎖,問道,“我進來了?”
溫盞趕緊從陽台的鞦千椅上跳下來,敭聲喊:“你進來吧媽媽。”
楊珂風風火火走進來,一擡眼就看到她穿著軟唧唧的荷葉邊睡裙,赤著腳,正一臉茫然地拿著漫畫踩在陽台的地毯上。
頭發沒梳,落在肩膀肩膀上,有點毛。
室內煖氣很足,她手臂和腳踝都裸露在外,看起來白皙瘦弱。
楊珂一下子就有點急:“不是,你怎麽還站這兒,我剛才不是就讓你換衣服?你明天要出門,行李也不收拾,打算讓誰給你收?”
“不是還沒到喫飯的時間……”溫盞看了眼掛鍾,跟奶奶他們約定的晚飯時間是下午六點啊,不是說五點出門,現在才四點……
她也沒再多說,把漫畫收進書櫃,解釋,“行李我原本想晚上再廻來收的。”
“行了,你快點。”楊珂沒什麽心情聽,“趕緊把衣服換了,我跟你爸樓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