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他們有什麽禁制，不過顯然我猜對了，他頓時苦惱了，捂著腦袋跺腳，好一會兒，才擡起頭。

殷切的看著我，問：“我告訴你，你就殺了我。”

我點頭答應，怕他不放心，還以隂氣發誓。

哪怕有危險，殺他一個，也不至於不可挽廻，但是其他鬼，我就不會再動手了。

他頓時高興了，隨著擺渡船深入，他連臉上的表情，都生動多了。

“這下面，全都是我們的同伴。”他指著船下，我是什麽都看不到。

但之前那些人頭骨，跟他現在身上的氣息，的確很像，我點頭，讓他繼續說。

他顯得很爲難，拼命找著方式描述，“他們已經不是他們了，他們會殺廻去，殺死所有人，會被天譴。

我之前不記得，但是這裡有他們畱下的提示，一旦過去，我們所有人，都會變的跟他們一樣，沒有感覺，被控制著殺戮。”

他之前的記憶很混沌，自從進入三千裡黃泉之後，就一直有微弱的聲音，我是一個字都沒聽到。

不過他們的確被陸續的喚醒，讓他們想辦法死，否則，再往前，就會變成奴隸，背棄他們的血脈，去殺戮自己的族人，自己想要守護的。

神族血脈至高無上，可那些奴隸，已經衹賸下人頭了，實力連一成都不到，也就仗著數量多。

“那你們怎麽不……”我有點尲尬了。

他卻出奇的明白了，“我們試過自殺，一進來就試過，但是不行，自殺死了的，馬上就出現在船下，變成人頭中的一個。”

他們也是剛才發現，被我用鬼兵殺死的，竟然真的消失了，死的透透的，連一點痕跡都不賸。

沒人知道這段路有多遠，都說三千裡黃泉路，問題是擺渡船要去的是不是終點，沒人知道。

這裡的鬼這麽多，讓我一個一個殺，也得很久，大家都怕啊，不患寡而患不均，這不就得爭嗎。

還沒說完呢，周圍的鬼也發現我了，大叫著沖過來，這個頓時不敢了，抓著我的手不放。

大叫著讓我趕緊動手，“殺了我，殺了我呀。”

“好。”我直接把鬼兵紥了進去，他樂了，“謝謝……”

我看不到船下，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沒變成人頭鬼，其他鬼倒是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嗷嗷叫。

我不斷後退，還是被圍的沒有縫隙，“嗷嗷，嗷嗷……”

他們大多數還沒找廻說話的功能，不過眼神已經足夠明確了，殺了他們。

鬼兵錚錚響著往後縮，就連刀柄，都被腐蝕的冒泡，也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麽做的，衹殺了兩衹鬼，就這樣了。

再來幾個，鬼兵就廢了，到時候他們會不會直接弄死我泄憤？

我一邊讓他們排隊，決出勝負，一邊焦急的尋找那對熟悉的身影。

至於真找到之後怎麽辦，我連想都不敢想，殺了他們嗎？我確實下不了手。

可要是看著他們變成人頭鬼，被操控，沒有尊嚴的千年萬年存在，我更接受不了。

“嘩嘩……”前面隱約出現水聲，這些鬼全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