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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凌迟般疼痛(2 / 2)

聂真真转过脸,眼睛直视着红绿灯,红灯亮了,她还是站在街心,张开双臂,那一刻,她连眨眼这种本能都控制住了!她不是不想活,只是想知道,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来看她一眼!

汽车刹车的声音响起,耳畔是司机气急败坏的怒骂声。她落入一个结实的怀里,在地上滚了两圈才被扶着站起。

她惊魂未定的睁开眼,眸光里的喜悦乍现乍灭,她紧抓住小四的衣襟叫着:“韩澈!”

“真真!”小四心疼的扶住她,语气是又惊又怕。

看清楚了,不是韩澈,他怎么可能会来?原来,就算她死了,也引不来他!

她闭上眼,身体往后一倒,小四紧抱住她,呼喊着她的名字。她在闭眼的那一刻,好想告诉他:她错了,再也不叫小四哥哥了,他回来好不好?回来看她一眼!

再骄傲的女孩,遇到爱的男人,都会放低了姿态,没有人这么要求,因为爱他,所以不由自主。

聂真真和韩澈的过往,像是旧上海的一场老旧默片,华丽唯美。当繁华落幕,好戏已是收梢时了。

她活泼的性子大变,变得不喜欢聒噪,不喜欢沸腾,甚至不喜欢,对着镜子看里面的那个人。

那是她吗?还是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让她瞧不起的女人?可她怎么会那么让人心疼?她眼底的苍凉,让人心酸。

那天,韩澈还是来了。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

他没有坐下,颀长的身子靠在窗户边,像是随时准备离开。发间掩藏的酒气,眼角的暧昧,还有那散淡疏离的眼神。他是从女人那里来,她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

“小四说你不相信他的话,寻死觅活?”他的口气冰凉,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他知不知道,在这间主卧的浴室里,还挂着他的浴巾?牙刷架上还有和她成套的漱口杯和牙刷?他喜欢的剃须水要用完了,她才刚给他买了新的回来?衣柜里还有她熨烫妥帖的他的西服衬衣?

她应该用恶毒的眼神盯着他才对,可她是怎么了?竟然连这样的神情都舍不得对他做?她看他的眼神,她自己看不见,可他知道一定是暗含无限柔情。从他鄙夷的眸光里,她肯定这一点。

“以后,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他淡淡对她宣布,说完转身,仓皇无措的脚步里沾着外面雨水的湿意,连带着聂真真心里都是一片潮湿。

他又要走了,这一走,他真的就不会再来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从身后圈住他的腰身,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想你,你知不知道?”她的话沿着他的脊椎骨到达他身上最重要的神经中枢,他僵住了,想要推开她的手停了。

“我不要特等奖,不叫小四哥哥,你要什么?我全都给你!”

她松开他,解着身上的衣扣,急躁中解不开扣子手忙脚乱的样子狼狈十足。泪水滑下,她也不擦,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只有一个念头,他喜欢的就只有她的身体,她可以挽留他的也只有她的身体!

“啪!”

韩澈扬起手掌,掴在她水嫩的脸颊上,清晰的五指印,淡粉色,夹着泪痕,怵目惊心!

他掐住她的脖颈,将她逼到床沿,用极其厌恶的口吻对她说:“我最讨厌女人这样恬不知耻、投怀送抱!”

她已经绝望了,也知道,他说定了的事根本不可能挽回,她也想用一个骄傲的姿态为他们之间的这场交易做个完美的收官。可是,她不甘心!

她捧住他的手掌,贴向她,听到他的闷哼声,她笑了:“那就讨厌好了,我想你,韩澈,我想你!”

她以为她读懂了他眼中的渴求,可却原来并不是。

他稳住乱了的呼吸,摔开她从地上起来,快速离开了她家。

她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玻璃窗外的漫天秋雨,她瘦削清薄的身影靠在床沿,眼里满满的,全是泪。不敢动,怕一动,心口便会绞得生疼!

那一夜,韩宅别墅小楼里,韩澈独自一人在秋雨萧瑟的夜晚,在昏黑的房中,点燃一支烟,点燃和聂真真在一起的点点回忆,她的一笑一颦,抵抗和虚伪的迎合,都缭绕在周遭,他的眸光逐渐沉寂下去,他的心陷入无边的落寞。

那一夜,他在睡梦中,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