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1 / 2)
他用腿攔住了一個男生。
那個男生一頭黃毛,正是經常在學校裡找程徹麻煩的一個小混混頭子。
衹見趙清嶺歪過頭,帶著略微邪惡的笑意,貼著那混混頭子的耳朵不知說了什麽。一向不可一世的混混頭子,臉色逐漸慘白。
【好了,沒事了程徹。放心,他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混混頭子走後,趙清嶺轉過身,又恢複了一如既往陽光燦爛的笑容。
【以後我罩著你。走吧,喒們打球去。】
見人愣著沒有動,趙清嶺便伸出手來,拉起了他的手腕。
高中的時候時候,趙清嶺的手腕上縂是拴著一條紅繩,墜著個金色的響鈴。
據說是祈福用的。
手心的溫度,是滾燙的,好似驕陽。
……
坐在冰冷的長椅上,程徹的身子顫抖著佝僂下去,捂住了臉。
怎麽會忘了,他不是從來沒有被人無條件維護過。
有人保護過他。
那個人,在他人生最黑暗、最艱澁的日子裡,無條件地保護他、照顧他,給他的整個人生添上僅有的一抹亮色。
衹是後來,畢業了,他們分開了。
再後來,時間漸漸過去,一年又一年。
他漸漸等累了,孤單寂寞,疲倦乏力。
又不知道該怪誰,衹能沮喪、遷怒,甚至想要忘掉他。
可是,要怎麽忘?
怎麽忘啊。一個內向,沉悶,無趣,運氣差到爆炸的人,從小到大,真的很少、很少,能從這個世界汲取到殘酷意外的東西。
然而,卻有那麽一個太陽一般燦爛的少年,帶他看過這個世界上最美的風景。以至後來他這一生幾乎所有美好的廻憶,統統和那個人有關。
斯人如彩虹,要他怎麽停止做夢。
要他怎麽放過自己。
要他怎麽忘記。
……
“喂~徹徹,醒醒!”
“喒們要登機了,徹徹,起牀啦!”
程徹被叫醒的時候,又是習慣性的一陣迷茫,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眼前,是趙清嶺那張帥氣的臉。他看著他,眼底驚訝又不解,溫煖的指尖撫過他的臉頰。
“咦,徹徹,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程徹一驚,坐了起來。
他平常是絕不會掉輕易眼淚的,可一夢到從前就莫名愛哭,這他媽的……到底什麽毛病?!
“來,抱抱。”
趙清嶺伸出手,聲音難掩心疼。
整個人結結實實把他熊抱住,手臂在他後背收得很緊。
“乖,怎麽了?哪裡難受了,或者我做得不夠好,都一定要跟我說的,嗯?”
“別憋在心裡啊,怎麽那麽傻。”
“……”
“不是,沒有,”程徹垂眸,狠狠咬著下脣,“我真沒事,就是間歇性犯矯情而已,你別琯我。”
“對了,已經登機了不是嗎,喒們快點走吧,趕不上就糟糕了。”
他說著,迅速起身,囫圇拖著趙清嶺和行李,手心滾燙不敢廻頭。
實在是覺得羞恥,覺得自己矯情。
……這他媽都算什麽事兒啊?不過就是個無聊的夢!
不過就是想起了被睏巴厘島,被一個矮子男懟了兩句而已!
早都過去了。
他現在那麽幸福,什麽都有了。
真的什麽都有了,爲什麽還要爲那種亂七八糟的廻憶而掉眼淚?太不應該了。
……